严邵洪顿时满意了,微笑颔首道:“大人英明,改日严某做东宴请大人。”
“大人,且慢。”
叶晚高声制止,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轮得到他们叫停。
徐墉“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叶晚,本官念你年纪小对你一再留情,你再不退下,就别怪本官打你板子。”
堂下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叶晚却面不改色道:“大人,此案有冤,怎可如此草草结案,这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还是说大人收了谁的礼,所以才想尽快结案,意为包庇真正的凶手?”
“大胆!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叶荣连忙磕头求饶,“大人,小女不懂事,求您绕过她,我认罪我认罪,请您放了她吧!别说五十大板了,就是二十大板她也撑不住啊!”
宋柔也跪地求情:“大人,我是她母亲,我愿意代替她受罚,求您放了我女儿吧,五十大板她会没命的……”
有衙卫上前来想要把叶晚带下去,叶晚脊背挺直,目光泛着冷意,拳头紧握,准备动手拖延时间。
就在衙卫快要靠近叶晚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徐大人,你就是这么判案的?”
徐墉顿时冷汗涔涔,连忙将证据让人呈过去:“此案已经证据确凿,下官只是依法办事,您明察。”
男人接过随意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对着叶晚道:“小丫头,你说你有冤,可有证据,只凭几句空口白话可不行,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写了你父亲的罪状,且你父亲先前也供认不讳了。”
叶晚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帮她说话,不错啊兄弟,够意思。
叶晚立刻道:“自然是有证据,大人,我要告常家上门女婿严邵洪谋财害命,杀害常老爷,企图嫁祸我父亲,且给常小姐下毒,谋夺常家家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严邵洪面色一变,和管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慌乱,但随即就很快镇定了下来。
严邵洪拍案而起,指着叶晚怒声道:“小贱人,你胡说八道。”
叶晚笑眯眯的看向他,“严公子,注意言辞,人设崩了。”
严邵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方才一急竟然就把心里话骂了出来,他僵硬的扯了扯衣衫,心里在快速的思考叶晚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她是不是真的查出了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脸色更加难看了。
管家见他如此,连忙冲叶晚道:“小丫头,你都在公堂公然污蔑我家姑爷清白了还指望别人有理有节的待你吗?我家姑爷跟小姐伉俪情深,感情不知道有多好,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污蔑的了的。”
叶晚还想要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大门外的人,常奕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冲着叶晚点了点头。
叶晚心头一松,朝徐墉一拱手道:“大人,我的证人和证据来了,想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请他们来和严公子对峙一番便一清二楚。”
徐墉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严邵洪,心头烦躁,这个严邵洪不会屁股都没擦干净吧。要是真被挖出来什么,他也就完了。
男人淡淡出声提醒道:“徐大人,这证人都来了,还不唤进来吗?”
徐墉只得弓了弓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开口传证人。
一个脸色苍白却面容姣好的女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女子身穿一件浅紫色衣裙,天气才刚刚转凉,她便披上了厚厚的狐裘斗篷,行走间,似乎只能依靠身旁的丫鬟的力气,短短几步路便走得气喘吁吁。
严邵洪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的女子:“芊芊……”
叶晚连忙过去接替过一个丫鬟,搀扶着女子,“辛苦你了,身体还没好就让你过来,你还能撑的住吗?”
常芊芊摇摇头,苍白的手覆在叶晚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露“我没事,还撑得住,你放心,我会还你父亲清白的,怎么说也算是我们家的事连累到你们。”
常芊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徐墉盈盈一拜,“常芊芊拜见大人。”
徐墉道:“你就是常芊芊?听严公子说你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已久,如今身体可是好些了?”
“小女有幸结实一位神医,如今身体只是有些虚弱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大人关心。”
“那你现在过来是……”
常芊芊抬头,目光如刀般看向严邵洪,一字一句道:“芊芊要告严邵洪杀我父亲,对我下毒,请大人做主。”
“芊芊,你在胡说什么?”严邵洪连忙下来想要搀扶常芊芊,“芊芊,我知道你在怨我,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父亲,让他被贼人害死,但你放心,他……”
叶晚将人挡住,笑眯眯的道:“严公子,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严邵洪面色难看的瞪着她,“芊芊是我妻子,我还不能碰她了?”
“哦,是吗,可能马上就不是了。”
“严邵洪,这是休书,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一纸休书砸在了严邵洪的脸上。
严邵洪看着落在地上的信封,上面娟秀的休书两个字映红了他的眼。
他冷笑,“芊芊,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写休书,可从来没有女人写过休书,这个我可不认。”
“那现在有了,你既然是入赘我常家,这休书我自然是写得。”
“严邵洪,我常芊芊自问待你一片真心,我常家上下也对你不薄。当初你身无分文,是我常家资助你考取功名,让你住进常家,供你衣食。我年少无知,被你花言巧语哄骗,一心一意想要嫁你。外面人说我一身铜臭配不上你这才华横溢的秀才公,骂我不知廉耻强抢你入赘,说我善妒生不出孩子还不许你纳别人,不许你继续考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