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萱吓得一颤:“我怎会知道?先前爹爹见各位大人,我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连偷溜出府,也是帷帽戴着。”
“你自己把我扔进花楼,一走了之,如今却质问我为何有人愿怒砸千金买我春风一度,是何道理?”
“你不珍惜我,自有人珍惜。”
萧敛掐住她的脖子,欺身而下,冰冷的眸子微眯:“你是说我待你不好,要和傅疏桐走?你与他可曾有肌肤之亲?”
他的手开始解开柳茹萱的衣带。
柳茹萱咬住唇,却止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何时这般说?我清白与否,你眼下不是一清二楚吗?”
见萧敛微动的嘴唇,她又含泪斥道:“天底下哪有你这般的夫君,我受了辱,你不向我认错却还要来质问我。。。是你亲手将我推到旁的男子府中,如今我完好回来,却又想逼问我为何安然无恙,还质疑我与他有私情。。。”
萧敛眸色柔和了几分,松开了手,轻轻拭去她眼尾的泪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得知你被傅疏桐带到府中时,气极怒极,生怕你被旁人夺了去。”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萧敛叹息一声,却并不言语。
柳茹萱见已稳住他,又带着几分委屈,娇声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吗?你要把自己的枕边人送到花楼,受人凌辱。”
萧敛轻轻解开她的衣衫,雪意翻涌,无半点红丝。他的手渐渐而下,拂乱衣衫,歉然道:“这次是我怒火攻心,失了心智,以後不会了。”
分明歉然说着,却显然未信。气极,柳茹萱将衣衫复又褪了些,尽数露于萧敛前。
萧敛止住了她的手,在耳侧轻声道:“我信你,不用再褪,不然待会儿又该委屈了。”手拂过,引得身下美人一阵轻颤,他复又带着些凄婉道:“如今的确比十四岁时长大许多,只这性子还是这麽娇横。你又何必非讨了些苦吃才肯回来呢?”
见身下人不语,萧敛耐心哄道:“你先前问我会不会那麽对你,我告诉你,不会。”
“只要你不私逃,在我这儿,没有什麽是包容不了的。”
柳茹萱侧过首来:“那我想要见爹爹。”
“好。”
“我还想你把他救出来。”
“我尽力,”萧敛拢了拢她耳鬓的头发,低声轻笑道,“眼下心里可舒坦了?”
柳茹萱心中有些动容,她偏眸,掉落一滴眼泪:“你怎麽对我忽好忽坏的。”
“今日是我做错了,自当好好补偿你。”萧敛埋首在她的肩颈,贪婪地嗅着海棠花香,复而往下,轻轻咬住红樱,唇齿摩挲。
雪浪翻滚,帷帐摇动。
柳茹萱青丝拂动,雪白的额上渗了层密汗。
“萱儿妹妹,十四岁时你缠我许久,如今也该我来一番了。”
柳茹萱云鬓散乱,几缕青丝被薄汗黏在颈侧,眸光似春水初融,带着三分倦意七分慵懒。
萧敛半阖着眼,眼尾朱砂痣被情色染得艳红,衬着面容上未消薄汗,似是秋霜中却落了片海棠。
修长手指无意识拂过身下人儿,残存的松木香混着酒气,丝丝缕缕缠绵着,压身而来。
窗外月华渐暗,夜风已止,床帷低垂,似要替人遮掩着满榻春色。
半夜,树梢头沉着一弯月,庭院的花树被映照得枝叶分明,墨影铺地。
柳茹萱背对着萧敛,气息不稳,面容似染上垂丝海棠的粉嫩,其上覆着些许晨露般的细汗。
萧敛勾画着她背上的肩胛,覆茧的手指摩挲而过,隐隐有些刺痛,柳茹萱转身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你的手不舒服。。。。。。”
萧敛唇角勾起笑容,一念头从他心中一闪而过,放缓了声音,淡淡道:“那我拿只笔来,可好?”
未待柳茹萱回答,萧敛披上宽袍,从桌案上拿了一只笔。
柳茹萱睡意正浓,无暇顾及他,翻了身,仰面躺着。青丝散乱,嫣红的唇翕张,眉眼间尽是倦意。
萧敛的凤眸半睁,眸色如浸了桃花酿的琥珀,长睫垂落时,投下一片鸦羽似的影,偏又遮不住眼底那抹似笑非笑的轻挑。
毛笔触到肌肤一刻,柳茹萱倏然清醒,面容羞红一片,眼底带着些薄怒:“萧敛,你怎能行如此浮浪之事?”
萧敛按住她,仍旧我行我素着,奇怪道:“不如此做,如何取墨水?”
柳茹萱轻咬嘴唇,忍住喉咙深处细微之声,欲推开他的手,却巍然不动。
萧敛轻笑一声,眼底澄澈一片,似赊了些莹莹月色盛在眼底。
“好妹妹,转过身来。”柳茹萱见他止了手,背过身去。
萧敛斜撑在床榻上,右手提字,毛笔刚碰到肌肤之上,柳茹萱忙转过身来,正对上萧敛的面容。
他笑意渐淡丶眸色幽深,略带警告道:“棠儿,转过去,听话。”
柳茹萱的唇轻颤:“别这样对我。”
萧敛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兀自把玩着毛笔。
他轻揽过她的腰肢,复又往自己这般推了推,低眸在身前一边写一边低吟道:“茜纱窗下暗香稠,罗带轻分雪肌浮。”
“最是恼人三月雨,半湿海棠半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