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听这惨厉叫声,心下恐惧更甚,额头渗出密汗。
抓着萧敛的衣袖,泪珠滴滴划过瓷白脸颊:“我真的知错了,停下,求你,停下。。。。。。”
萧敛并未答话,只冷冷地看着行刑过程。柳茹萱见无法,她提起裙摆便要冲下去为连翘挡鞭,萧敛见此厉声道:“拦住她!”
眼疾手快的李妈妈迅速抱住柳茹萱的腰身,柳茹萱拼命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放开!”
连翘气息奄奄倒到了地上,南风和其馀三侍卫亦皆是鲜血淋漓。鞭子仍未停下,他们後背已无完肤,纵横交错的伤痕叠成血网。
萧敛走下来抓着柳茹萱就要往廊上走,柳茹萱哭道:“我错了,以後萧敛哥哥要怎样都好,求你放过他们,我一定听你的话。”
萧敛凝着眼前泪流满面的人,手一扬,淡声道:“停!”鞭子最後一声脆响停在半空,血滴顺鞭梢缓缓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小坑。
“李妈,给他们请个郎中。”萧敛见柳茹萱似嗫嚅着什麽,会意道。
柳茹萱终地无力,瘫软在萧敛怀中,双眼怔怔。萧敛抱起她往房中去,衆人皆散去,只馀血腥味久久不散。
床榻上,柳茹萱看着萧敛凌厉的面孔,眼底是分明的恐惧,颤声道:“若我没有叫停,你可会打死他们?”
萧敛低眸,看着怀中吓得不成样的人儿,清清楚楚道:“什麽时候消气什麽时候停,活不活,那便要看他们的命硬不硬。况且,我从不杀无辜之人,他们未护好主,便是失了职守,自当罚。”
他从不滥杀无辜,可却典刑重罚,毫不留情面。
萧敛说着,擡手拂去她眼角泪水,淡声道:“棠儿,我虽不与你动真格,但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看着你哭,我自然心疼,可即便如此,也要让你心里疼上一疼,好长记性。”
柳茹萱一双杏眸直瞅着他,眼圈微红,楚楚道:“我记住了。你不要再迁怒别人了,是我贪玩,都是我一人之过他们只是想让我开心些。。。。。。”
萧敛眉头一皱:“依你之意,便是在我身边不开心?”
柳茹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出去逛逛,可你一直在忙。不忙的时候,却只顾着和棠儿缠绵,可我想去外面玩。”
萧敛微蹙的眉头瞬间又舒展,嘴角微松:“你方才说一切都依我的,如今我只许你待在长苏居里。”
柳茹萱想及方才一幕,心中虽有怨,却不得不低头:“好,一切都听你的。”
萧敛见她眼底黯然,复又补充道:“但从现在开始,往後我若得闲丶兴浓,便带你出去玩,可好?”
柳茹萱擡眸,凝着萧敛,他予她多少好处,便要求着同等的回报。
她如今身无分文丶无权无势,只这一副身体,尚能取悦。
应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命人进来服侍梳洗一番,褪了衣裙,上了床榻。
茜纱帐内,烛影摇红,金鈎斜挂,流苏轻颤。
柳茹萱紧闭双眸,足尖勾着半幅绫袜,悬在塌边摇摇欲坠。床尾堆着揉皱的衫裙,鹅黄配柳绿,溢着些许春日气息。
萧敛俯身压下,玉簪坠地,碎成两截。萧敛蓦地清明一瞬,沉声道:“为何不睁眼看着我?”
掌心游移处,腰间软肉在他指下轻颤,如春水泛波。萧敛见柳茹萱尚未接话,手继而往下,往後枕去,稍肿。
他眼底泛起几丝疼惜:“可是还在生气?今日当真是气极,说话重了些。”
柳茹萱偏过头去,轻咬着唇:“你便是想让我在你面前颜面扫地。”
她偏首埋在枕间,压抑着哭声。
她明明答应过萧敛不再与他作对,可现在相对时,她却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往後若是你教训我们孩子,我都不知该如何正视。”
萧敛将她的头轻轻偏过来,俯身落下一吻,吐息交缠,唇齿间溢出半声呜咽,又被吞没在更深的吻里。
萧敛轻抹去她眼尾眼泪,像哄小孩一般笑道:“每次在我面前,似是要比往常娇气许多。这儿,”他揉了揉後腰,放轻了声音,“我帮你揉揉,待会儿给你敷个药。你若不偷偷逃出府,我便不会再如此失态了,成吗?”
柳茹萱擡眸凝视着萧敛极近的眉眼,皓臂从锦被中伸出,指尖细细勾勒着。
深邃的眼眸,沉脸时总阴戾非常,她常常猜不透萧敛在想些什麽,可她的想法,在萧敛面前却无所遁形。
“好。”
萧敛懒懒垂眸,眼尾泛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茹萱,喉结上下滑动。
暴风骤雨般的吻势骤然来临,床榻剧烈摇晃起来,似千军万马攻城,又似洪水决堤,时有滔滔声。
柳茹萱青丝散乱,铺了满枕,几缕黏在汗湿的颈侧,随喘息剧烈起伏。
萧敛闭眸听着,冠发已乱,昔日严肃面容此刻染尽了春色,上挑的眉眼带着分风流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