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笑意渐浓,云收雨散後,指尖无意识在汗湿的肌理上画圈。
帐中暖意氤氲,混着情潮未褪的甜腥。
柳茹萱被他如此作弄,忍不住吟一声,只觉身子肿胀不堪,一痕雪臂从锦衾间滑出,指尖虚虚搭搭在床沿。
萧敛作罢,在她的酡红容颜上落下绵长一吻,温热吐息落在脸上,稍痒。
自那日後,柳茹萱再未与萧敛针锋相对,事事顺着他,只偶尔与他拌拌嘴丶逗逗趣。
连翘伤势亦渐渐好转,两人复又如初。
一切,看起来好似风平浪静。
装久了,便似她,也好像当真要与他厮守一生了。
只是,萧雪薇自中秋之夜起,又被禁足。柳茹萱曾想法子去见一面,但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她的院子。
秋末冬初,书房内,柳茹萱正斜躺于榻上,只听窗外簌簌声,隐隐似有密雪。
柳茹萱放下书,推窗往外看去,雪花纷纷然落下,冬风斜入,雪浸湿了柳茹萱的鬓发,可眼底却满是笑意:“萧敛哥哥,下雪了。”
萧敛从满桌公文中擡眸,见柳茹萱立于窗前,寒风吹拂起鬓发,珍珠步摇轻晃,耳尖微红。
起身上前,从身後拥住柳茹萱,身子被冬风吹得透凉,萧敛稍蹙蹙眉,轻声道:“风大,身子吹得这般凉。”
轻拍了拍他的手,她扬唇一笑:“棠儿没那麽娇弱,不会受凉的,只你看,初雪当真好看。”
柳茹萱眼角丶眉梢都是笑意。萧敛紧抱着柳茹萱,看着窗外鹅毛大雪,唇角微勾:“是很好看,这还是我与棠儿共同见过的第一场雪。”
一笑,她转身扑进萧敛怀中:“萧敛哥哥,往後许多年,我们还会一起见很多场雪。”
她近些时日说了许多甜言蜜语,满满皆是契阔情深,一切似是步入正轨,相知丶相爱,如今日子平顺,似乎只差一子。
萧敛眉眼一弯,擡手将窗户掩上,继而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带着十分的爱重:“棠儿,待明年这个时候,兴许我们已育有一子,你也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柳茹萱擡眸,萧敛的眼眸缱绻着柔情,眉眼间皆是热烈的赤诚。
她兴许快要走了,还是对他好些,再好些吧。
掂起脚,杏眸盈着干净的笑意,青绿裙摆拂动,少女的皓臂搭上萧敛的肩,可她却仍旧吻不到萧敛。
萧敛饶有兴致地看着柳茹萱,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意。柳茹萱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萧敛哥哥,你再如此,棠儿以後再也不亲你了。”
“好好好。”萧敛眼底泛起宠溺的笑意,低下了头,柳茹萱踮脚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复又低下了眸,神态间皆是小儿女的娇羞。
柳茹萱蛾眉螓首,杏眸低垂,腮染了些桃色,娇俏得直想让人捧在手心。萧敛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萧敛哥哥,你快放我下来,还有人呢。”
书房内侍奉的人纷纷低下头去,萧敛含笑看了柳茹萱一眼,淡淡吩咐下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衆人依令退下,萧敛垂眸笑睨着柳茹萱:“如今书房都无人了,棠儿该放得开了吧?”
听得萧敛一句调笑,雪腮霎时飞上两抹霞色,从颊边一直烧到耳尖。她忙侧过脸去,娇嗔道:“萧敛哥哥说什麽呢。。。。。。”
萧敛深眉俊目此刻因浓浓笑意而柔和了许多,挑了挑眉,勾唇打趣道:“想看棠儿跳舞了。”
柳茹萱蓦地想起先前马车里他所说的“舞一曲”,面容复又烧红许多:“可你明明是习武之人,却这般懒怠,真是不知羞。”
萧敛忍俊不禁:“想什麽呢?我只是想看你跳一支舞罢了,你自己想到哪儿去了?”
柳茹萱这才反应过来,擡眸见他眼底分明笑意,脸上露出几分羞恼之色,鼻子轻皱:“可你定是故意打趣我的。不过我一舞,值千金,不知萧敛哥哥想用什麽买我一支舞?”
萧敛绕过书桌,复又在桌案後坐下。
他一袭绣金玄袍,双眉似远山含黛,斜飞入鬓,衬得一双凤眸愈加俊朗。
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时如寒星坠雪,此刻笑时却似春冰乍破,漾开粼粼波光。
萧敛从屉中拿出一只玉笛,便含笑看着她。
“还未说以何物买棠儿一只舞?”柳茹萱并不想如此轻而易举便全了他的心思,不依不饶地问道。
“不如便以明日空山赏雪买一舞,如何?”萧敛冲她微微一笑,笑起来如春风拂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