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又到饭点,再加上晋王府不比齐王府深处闹市,所以直到叶若悠被扔出来的人,除了晋王府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叶若悠就是想宣扬一下苏云溪的恶行也没有可以作证的人,只能憋着一腔怒气回了齐王府。
谁曾想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齐王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而在他的身边缩头缩脑看着她的正是之前在晋王府门口被她轰走的冰月。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逮着机会像冰月投向威胁的眼神,然后装作一本正经的朝宇文钰走去。
“王爷站在门口做什么?可是今日有贵客来?”她说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与宇文钰站在一起朝巷口左右张望。
却听宇文钰凉飕飕的说道:“贵客没有,贱人倒是有一个!”
宇文钰说罢,也不给叶若悠找补的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告诉本王,你去晋王府干嘛?”
“没……我没去晋王府……”
叶若悠本想着一个丫鬟说的话而已,她抵死不认就会翻过去。
谁知道宇文钰的眼神却越来越冰冷,“要本王亲自去晋王府问吗?”
“我,我只是恰好路过,想着去看看……”
“看什么?看看能不能做晋王侧妃?”宇文钰突然提高了声音,“叶若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叶若悠震惊到不能言语,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身后的小莲,却见她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定是她,自己想做晋王妃这事就她知道,一定是她告的密!
叶若悠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但反应过来还是忙辩解,“我没有,王爷,你到底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胡话?”
“胡话?叶若悠,你蠢且不自知,凭着自己是叶相的千金便可目中无人,你真当本王是死的吗?本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会开口!”
“是她,一定是她跟你说的对不对?”叶若悠一把扯过身边的小莲,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扇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说!是不是诬陷的我?!”
宇文钰知道她跋扈,但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叶若悠这般泼辣的样子,更何况还是在门庭若市的齐王府。
一时间好多饭后消食的人都涌了过来,个个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宇文钰何时这般丢人过,只觉气血翻涌,眼前阵黑,歇斯底里的吼道:“够了!来人!给本王把这个泼妇赶走!本王要休了她!”
“宇文钰,你说什么?”叶若悠停下了扇小莲的动作,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可是还没等到宇文钰回答,门口的侍卫就将她架起来朝台阶下走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叶若悠拼命挣扎无济于事,待被狼狈的扔下台阶她才后知后觉宇文钰是真想休了她。
一天之内被扔两次,她气的全身颤抖。
“宇文钰,我爹是当朝丞相,你赶这般作践他的宝贝女儿?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宝贝女儿?”宇文钰冷笑,“不见得吧?”
“若是叶相知道你顶着有夫之妇的头衔去撬姐姐的墙角,你猜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宝贝女儿?”
“什么姐姐?”路人甲不解。
路人乙也一脸疑惑,“难不成叶相还有女儿养在闺中?”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侧妃她都已经为人妇了还去撬姐姐的墙角,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姐姐是谁,要嫁给谁,但总之就是不对的。”
“谁说不是呢。”
叶若悠恶狠狠的转头看向围观群众,想记住那个说话的人的嘴脸好报复一番,谁知道一眼望去,人人都在交头接耳,对她投过来的目光也丝毫不惧,一脸鄙夷。
与此同时,宇文钰已经跟身旁的仆人耳语了几句,仆人小跑着离开。
叶若悠明明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却猜到一定是去相府告密了。
不行,她去晋王府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爹爹知道,不然他定不会再为自己撑腰!
她情急之下,想要起身去拦截,却被裙摆扳倒,更加的狼狈不堪。
小莲顶着被扇的红肿的脸上来拉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而宇文钰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袖筒里掏出一纸休书一脸嫌恶的扔到叶若悠的身上。
“从今以后,你我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你说的轻巧,我不同意!”叶若悠看见休书也忘了去追仆人之事,猩红着眼,将身上的休书抓在手里撕了个粉碎。
可宇文钰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竟转身走进了齐王府大门。
两扇木门被合上,围观的人在看到叶若悠失魂落魄后也觉得无甚看头,交头接耳的相继离开。
只有小莲,锲而不舍的去拉叶若悠,声音若蚊,“小姐,奴婢没说过你的事情。”
事到如今,说与不说已是徒劳,叶若悠也没心思的纠结于此。
她忽的又想起那个跑出去的小厮,忙起身要往相府跑,却不想刚跌跌撞撞的跑到巷口,就被突然出来的黑衣人捂住口鼻抓上了一辆飞驰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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