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七哥的事我会处理的。”
车外的灯笼随着马车的走动一下下的晃着,照的车里面的人神情晦暗不明。
“这件事情是你安排的吗?”苏云溪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但宇文炀还是听到了她语气中的愧疚,“是因为我吧?哥哥害怕你迎娶了丹西郡主会亏待我,所以你们就想了这个招数吗?”
“是也不是。”宇文炀将原计划详细的说给苏云溪听。
听到主谋是四哥后,苏云溪忍不住扶额。
她真想揪着宇文炀的衣领问问,到底有没有脑子,让四哥一个对情感之事反应迟钝的人出谋划策,他可真敢啊!
还英雄救美?
现在好了吧,美是救了,英雄却被当成了淫贼下了大牢。
“溪儿,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苏云溪抬头,对上宇文炀褐色的双眸,“只是王爷,我希望我的兄长们都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我。”
“其实这件事圣上早在你们来信之前就跟我说了,而且让我与丹西郡主做平妻本就是亏待了人家郡主,我不会争的。”
“你不会争?”宇文炀突然一把抓住苏云溪的手,前所未有的用力,“你说你不会争是吗?”
“是的。”苏云溪诚恳的点头,与其让宇文炀如此为难,还不如她大度一点,这样的话,哥哥也能免了牢狱之灾。
可她想的周全,却唯独没有想到宇文炀的怒火连天。
他修长的五指抓着苏云溪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一样。
褐色的双眸满是血丝,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她手撕了一般。
苏云溪大概能猜到他的怒火,也知道应该说什么能平息。
她将手轻轻的盖在宇文炀的手背上,“阿炀,你弄痛我了。”
轻飘飘的话语让宇文炀条件反射的收回手,下意识的道歉,“对不起,我……”
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面前之人的无情,又黑下了脸。
“王爷,其实我还有件事要……”
“我有点事,今晚先不去将军府了,我让李伯先送你回府。”
不等苏云溪说完,宇文炀突然站起了身。
高大身躯显得车厢异常的狭小,他弯着腰逃也似的离开了车内,跳下马车,跟车夫李伯交代了几句之后,苏云溪就听到他打马疾驰而去的声音。
马蹄声哒哒哒的传入苏云溪的耳朵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抚上腹部,目光温柔,“罢了,等你七舅舅出了狱,我们再告诉你父王你的存在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饥肠辘辘的肠鸣声,她啼笑皆非,伸手轻戳着肚皮,“一定是你这个小馋猫饿了对不对?”
话落夹起一块果子放进了嘴里。
马车缓缓向晋王府驶去,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两个道目光直直的随着马车移动。
“你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上场了。”
身穿华服的男人,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露出两瓣薄凉的唇和光滑的下巴。
他身边的男子本就比他矮半截,闻言又弯下了腰去,显得他愈发的高大。
“是,草民定不辱命。”
“嗯,去吧!”男子开口,声音温和,转身走入黑暗中。
而那弯着腰的男人这才抬起头,竟是那失踪了好久的袁相柳。
他抬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马,目光闪过狠辣,“苏云溪,你欺我辱我框我,我这次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伸手摸上断腿,这条腿虽然被接上了,可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即便是接好了也成了跛子,而这一切,都是拜苏云溪所赐!
要不是那人告诉她苏云溪那日在天香楼已经失了身,他还真以为她对自己有情分,被她耍的团团转。
其实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他不这么劝慰自己,就怕自己一时心软错失良机。
毕竟那人给他的承诺可是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