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是你的恩人?”
苏云溪缓慢起身,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小瓷瓶,目光潋滟着水光,明明绝美明艳的一张脸,可却看的袁相柳忍不住发起抖来。
“不……没有恩人。”
他怎么能说,如何敢说,也许是感觉到死亡来临,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被控制的家人们,从前只觉得家人都是他的累赘,然人之将死,突然就心软起来。
死他一个,保全了家人也好,最起码他死后还有人给他上坟烧纸。
若是家人都死了,那这世上恐怕再也没人记得他袁相柳了。
察觉到了他心存死志,苏云溪拿起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袁相柳又缓过了神。
“想死吗?可没那么容易哦。”说着她转头看向宇文炀,语气中带着撒娇,“你哪里有没有让人说话的办法?我实在是懒得跟他说话了。”
“那便交给我,你安心养着我们的孩儿就好了。”
“你们的?”袁相柳似是抓住了什么,笑的十分猖狂,“王爷,你还不知道吧,她的孩子就是个野种,本来应该是我的,不过……噗……”
又是一脚踹到了胸口上,一口鲜血喷出,袁相柳喘着粗气,但仍旧不死心,“王爷,你莫要信了那贱人,先前我就被她骗了,明明早就跟别人苟合,还狂骗我出去,害我白白哎呦!”
几颗牙和血吐露在地,袁相柳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炀,他明明是在帮他呀,这个晋王怎么是非不分呢?
看着他再也说不出话,苏云溪才从宇文炀的身后走出,笑道:“忘了告诉你了,那晚与我之人正是我家晋王。”
苏云溪摸着肚子,笑的肆意,“你说我俩的孩子是野种,还指望我家王爷饶了你?”
袁相柳捂着嘴说不出话,但一双瞪大的眼睛已经说出了他的错愕。
“带下去吧。”
门外进来的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提着宛若一滩烂泥的袁相柳往外走。
可谁知道刚准备出门时,一道利箭疾驰而来,下一秒,狠狠的戳进了袁相柳的心口里。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那一闪而过的衣角,那可是他熟悉的恩人啊。
为什么,他压根都没想过出卖他,可他为什么要致自己与死地呢?
尖叫声此起彼伏,好好的开张日被这一支箭给毁了。
楚子鹤匆匆赶来,看着趴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人,不解的看向苏云溪和宇文炀,“这是……”
“有人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在利箭射过来之时,宇文炀下意识就将苏云溪藏在了身后,这会儿见楚子鹤来了,她才从宇文炀的身后探出了头,看了一眼了无生息的袁相柳,目光扫向周围,却同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他们……”
“别声张,人还没死。”
因为伤的多了,久病成医,宇文炀对人体构造也熟悉了不少,那支箭虽然乍一看已经射进了袁相柳的心脏,但仔细看之下,才能发现那箭有所偏离。
不过为了让放箭的人死心,宇文炀还是装模作样的冲属下说道:“此人对王妃不敬,就这么死了可不行。”
“本王记得王府后院山上有棕熊,便扔去哪里吧。”
“是!”
人被带了下去,宇文炀才抬头看向对面一左一右朝自己走来的两人,转身拉住苏云溪的手,示意她淡定一些。
苏云溪会意,也立马挂上了笑容。
只是想到这二人里面有一个就是袁相柳所谓的‘恩人’,苏云溪也立马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