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太子宇文清才被带了进来。
迎接他的依旧是扔在脚边的请柬,但他却看起来十分淡定,还拿起了脚边的请柬,一脸的不解。
苏云溪自从太子进来后就在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好像并不是不知情的样子,就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这等蠢事真是他做的?
就听他说道:“父皇,儿臣这个请柬怎么了?”
果然,跟苏云溪预想的一样,宇文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朕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取而代之吗?”
“父皇!”宇文清似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跪地磕头,“儿臣没有其他的想法,儿臣只是想着宫宴开始的晚,让大家先来别宫稍作休息,等宫宴开始后再进宫……”
察觉到宇文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宇文清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小到听不到。
“儿臣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有下次?说!这是谁的主意!”
宇文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太子,他这个儿子他自己知道,平庸是平庸点,但总不至于如此蠢。
想到此,他又不甘心的补问道:“可是有人教唆你这么做的?”
宇文乾说着,目光凉飕飕的扫过立在一旁的宇文钰。
宇文钰忙惊慌跪地,“父皇明鉴,儿臣和太子兄长是昨日在青云楼分号遇见了,但儿臣和他话都没说几句,倒是儿臣走后,三弟和太子兄长聊了很久……”
他说着目光扫过宇文炀,宇文炀也只能跟着跪地。
“父皇,儿臣与太子兄长也只是聊了两句家长里短,并无其他。”
“父皇,不关二弟三弟的事,这事是我自己想的。”不等宇文乾说话,宇文清就忙说道:“我只是想着丹西郡主远道而来,想让她感受一下被人重视的滋味。”
“荒唐!”宇文乾怒不可遏,一旁端着茶水的小太监想像师傅那样,在圣上暴怒时递一杯茶缓解一下,却不想宇文乾接过茶杯直接扔到了宇文清的身上。
小太监诚惶诚恐,好在那茶是温的,不然他怕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不过死罪可饶,活罪怕是难逃了。
想到此,他十分懊悔,就不该为了出头冒尖,抢着替生病的师傅来顶这个差。
好在圣上眼下还没有处置他的时间,他忙退到一边。
“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如此好色之人,竟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
“不是的父皇,儿臣并非好色,儿臣是真的心悦她!”太子宇文清忙辩解。
宇文乾气的发抖,“好啊好啊,好一个心悦她!那朕今日便满足你,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让你入赘滇西王府算了!”
“圣上不可啊!”
大臣们跪地求饶。
“父皇三思!”
“父皇三思!”
不顾话里有多少真假,宇文钰见宇文炀求情了,他也忙跟着求情道。
可宇文乾却铁了心,大手一挥,喊来跪在边角战战兢兢的太监,“研磨!太子德不配位,不配为东宫之主,但朕念及往日虽无大功亦无大错,便保留其皇家身份,分为清平王,封地天南郡!大年初三婚事毕后即刻启程!”
苏云溪在方才也跟着跪地了,这会儿也是惊愕不已。
天南郡,紧挨着滇西,圣上看来竟是真的要让宇文清入赘了。
只是不过干了一件蠢事而已,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过了?还是说,圣上根本就是借题发挥?
苏云溪不敢再往下想,她看着跪在她前面的太子,见他好似并不在意。
甚至后背松弛,竟坦然接受。
“儿臣拜别父皇了,恐日后难在父皇身前尽孝,先拜父皇培育之恩。”
宇文清说着连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