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他眼睫轻动,一双黑眸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月灼,你第一次喝醉的时候,咬的也是我这里。”
沈月灼心里咯噔一声,察觉到抵在后腰的力道不容小觑,视线下移,看到他的喉结上沾着暧昧的湿色,羞耻极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在解释上次的行为,没什么底气。
尽管都是意外发现,并非她本意,在察觉到他如此轻易地就被她抓住把柄后,还是不可抑制地乱了呼吸。所以,哥哥两个字是禁忌,咬他的喉结,似乎比禁忌还要严重。
那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因为他身体的反应,明显比先前更强烈。
褚新霁灼然而深沉地看着她,“我知道。”
“那这一次呢?刚才在餐桌上,你滴酒未沾,现在应该很清醒。”
他拆穿了她的伪装,抽丝剥茧般撕下来,要她正视她的渴望。
荷尔蒙张力一波一波地将她包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那苏醒的猛兽顶着她,静默地注视着她,她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
圆桌就在跟前,或许是鸵鸟心态作祟,沈月灼拿起一瓶葡萄酒,又苦于没有开瓶工具,连逃避的余地都不肯留给她。
而他始终泰然,无声无息地任由她胡闹。
她不知道的是,越是平静的海面,海潮深处酝酿的风浪愈疯狂。
“这瓶酒精度数太高,晚上最好别喝。”褚新霁从她手中抽回,妥帖地放回原处,长指按下沙发底层的开关,从里拿出一罐果酒,度数仅有4%,不如说是带着酒味的饮料。“喜欢什么味道?”
随着他起伏的动作,身体不可避免地摩擦着。
沈月灼屏息,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红着脸应:“荔枝味的。”
褚新霁:“我猜也是。”
“不过这里没有荔枝味的,水蜜桃怎么样?”他记得她不挑食,除了苹果以外的水果都算不上讨厌,不怎么爱吃草莓,因为季节不对容易酸。
“勉勉强强吧。”本来就是掩饰的行为,见他拧开拉环,果香充斥在气泡因子中,倒是把她的馋虫勾了出来。
吸管插进去,沈月灼抿了一小口,“冰的?”
褚新霁:“嗯,底下有个迷你制冷机。”
她眨着眼睛嘟囔:“不是不让我喝冰的么……”
“小朋友偶尔也需要被纵溺。”
沈月灼脸颊微红,咬着吸管,任由沁凉的蜜桃味果酒在唇腔漾开。
还没喝过瘾,就被他捏住罐壁抽走,下一秒,她咬过的吸管被他慢条斯地含住。
很奇怪,他只不过是含着一根与她无关的吸管而已,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着热意。
或许是他略显凌乱的衣领,又或许是沾着湿色的锋棱喉结,他这样古板冷肃的人一旦破戒,无论做什么,都自带一抹蛊惑人心的魅力。
沈月灼撑着手肘试图逃离,慌乱之下,不小心按到了他挺健分明的腹肌,比想象中要硬,即便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线条的纹路。
他的人鱼线好像也挺明显的。
她的思绪被带歪,褚新霁低敛着眸,眉心轻折,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果酒被舌头卷着推进来,有些粗戾地撬开。
经过这么多次的接吻以后,他的吻技突飞猛进,知道什么样的进攻不会伤害到她,在这个最低的限度之内,吻得来势汹汹。
这件礼服是他亲自为她挑选,从设计图到成衣制作,他早已幻想过无数次,她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边呼吸粗重地吻着她,一边褪下蕾丝外层竹纤维布料,在掌中攥紧。
沈月灼沉浸在这个吻里,头脑发昏,看到她用来防走光的黑色布料出现在男人嶙峋漂亮的手上时,有一瞬的呆滞。
“!”
“还给我!”沈月灼小声惊呼。
褚新霁凑过来吻她,“脏了,别穿了。很快就到家了,没关系。”
“……哪里脏了!”她作势要去抢,却见褚新霁仅用两指捏着,旋即松开,有一片明显的暗色。
沈月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根,软舌被他抵开,心情十分复杂。所幸他没有在此刻逗弄她的意思,“我帮你收好,洗干净了再还你。”
在她惊诧又羞愤的目光中,他将那片布料规整地叠好,直到变成一小块方巾似的,看不出原本模样,妥帖到沈月灼几乎要以为,他叠的不过是餐巾而已。
而后,那片小方巾,被男人藏进了西服的内侧口袋。
算了,左右也不过是条平角裤而已。
沈月灼这么安慰自己,耳根仍旧隐隐发烫。狡黠的眼瞳四处梭巡,最后锁定置于桌面的那罐蜜桃味果酒,吸管的凹折终于让她抓住反击的把柄。
“霁哥。”
她忽然用甜软发腻的嗓音唤他,褚新霁眉心微不可闻地跳了跳,知道这小狐狸憋着坏想往他身上使,长臂重新揽住她的腰,耐着性子哄:“太凉了,对身体不好,你要是喜欢的话,明天我让再让人给你送些常温的来。”
“我是让你看吸管。”沈月灼眉眼弯弯。
褚新霁分出一隅视线:“吸管怎么了?”
“网上说,喜欢咬吸管的人,性。欲很强。”
换作之前,沈月灼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只不过在他的一再纵容之下,她的好胜本性、骄矜性格全都暴露出来,都敢踩在狮子身上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