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枪君白小生不知从何处得到这本枪法,苦练三年,终有小成,后凭着这套枪法纵横江湖,直到二十年后忽然失踪。他是我最好的酒友。”说到这里,他看着叶知秋说道,“当年他小成之后的那一枪,都还不如你刚才那一枪,我看到时以为是他还活着,于是赶来看看。”
“前辈,要不您帮我看看我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怎么只能使出一次呢?”叶知秋对郑行之说道。
郑行之笑了笑说道,“指点真不敢说,我只能给你说说我听白小生说的几句话,当然都是酒后说的,对不对就要你自己去试试了。”郑行之坐到石桌旁,放下酒壶,从怀里掏出一个旱烟锅,点了一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白小生曾对我说,惊云枪法和他之前所练的枪法截然不同,就像是反着来一样。他幼年练枪,都是先练腕力,再学运劲,而后身法,再步法。惊云枪法则不一样,从步法到身法再到劲,等到他百日后搞明白后才现,惊云枪法其实就是一部枪法总纲,舍却一切基础,只谈枪道的总纲。‘如无悟道之心,难练惊云枪法。’这是白小生的原话。我的指点也就到这里了,白小生说几次也都是这几句话,到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他仍然无法参悟透这部枪法总纲,言辞中颇为落寞。”
叶知秋听完,闭目沉思。
‘何谓枪道?不过是长枪收探之间也。’
何谓惊云?云何时会动?要风。如若云不动,枪势何存?何谓枪势?不过收探之间之间隙也,以势助枪,有中藏无,无中生有,天地万物,唯法自然一道也。
想到这里,叶知秋整个人忽然进入了一种奇幻的状态,身上爆出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势,他身后的萧惊鸿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郑行之则脸色凝重,释放罡气护住了自己和萧惊鸿淳于筱月三人。
一步后退,再前伸,拧腰伸手,一枪刺出。
没有风声,没有枪啸之音,只是简单的一枪。
这一枪仿佛刺入空无,不扰半点尘土。
可是,当叶知秋手一缩回,猛地一声尖啸冲天而起,如凤凰鸣渊,那声音似乎从远到近奔袭而来,下一秒,空中出现一道火光,一股气劲直奔长空而去,‘轰隆’一声,响彻夜空。
再看叶知秋,收枪凝立,身形晃了几晃才再次站稳。
郑行之、淳于筱月、萧惊鸿包括叶知秋都目瞪口呆。
郑行之先反应过来,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白小生想要的就是这个!”
淳于筱月说道,“哇,好强,我怎么没练过呢?可惜了,真不愧是天宝楼买来的好货啊。”
萧惊鸿则‘歘’的打开智勇双全扇,仰向天,喃喃说道,“牛马培养成功……”
叶知秋歇了三口气,又是一枪刺出,威势稍弱,但仍和刚才一枪差不多,接下来,叶知秋施展开了那三家霸王枪,之前的青黛现在的十三尖啸四起,让淳于筱月和萧惊鸿不约而同地捂上了耳朵。
“秋哥,行了,别练了,下次练枪你得去荒山野岭练,这头都被你吵昏了。”
叶知秋这才收枪,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但那模样却是极为欣喜。
“尝闻仙音宗宗主蔚蓝儿的青黛宝枪妙用无方,今日一见方知所指为何,叹服叹服。”郑行之说道。
“它已经不叫青黛了,它叫十三。”叶知秋说道。
“十三,好名字,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位小哥必会在修真界中声名鹊起,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宝枪名为十三。”郑行之点头道。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过来半天还没问对方姓名,急忙拱手问道,“不知二位少侠尊姓大名?”
“萧惊鸿。”
“叶知秋。”
“我看叶少侠现在不过金丹境界,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说完又一拱手,“在下郑行之,一介散修,现在在云梦城做做悬赏讨点营生。”
“老郑,你云梦城来的啊,来,快给我详细介绍介绍那里的情况,我们准备下一站就去云梦城玩玩。”萧惊鸿听到郑行之来自云梦城喜出望外,心想真是要啥有啥啊。
郑行之眉头微微一皱,左右看看,说道,“二位少侠住这种院子不像是平常人家子弟,没必要去云梦城趟浑水吧?”
“这院子借来的,也就只能住个几天。我们兄弟二人也属于一介散修,正准备过些日子去云梦城讨生活。”萧惊鸿轻摇折扇微笑着说道。
郑行之皱眉看了看两人,说道,“原来如此,那听我慢慢说来,云梦城可是个万丈深潭,里面的道道可多了。”
“走,去我屋说去,屋里有好酒好菜,热热就可以吃,咱们边吃边聊,请。”萧惊鸿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酒啊?”郑行之喜笑颜开,摇了摇手中只剩个底儿的酒葫芦,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四人一起走向前院,那是萧惊鸿住的主院,地方要比叶知秋这边大很多。
他们四人走出院子,院子旁边树上一条黑影腾空而起,在月下一个闪身,往远处去了……
到了萧惊鸿房间,叶知秋才现这货房间里面一桌子大菜,还有两坛子酒,不知道是不是方之雅遣人送来的。反正屋子里面一股脂粉味。
桌下有个炭炉格子,萧惊鸿丢了几块炭,点着了,煮水烹茶热菜烫酒,把几人都伺候好了,先敬了郑行之三轮酒,再等郑行之吃了几口菜,这才问道,“那就请郑兄给我们说说云梦城那个地方吧。”
“好。”郑行之吃得甚是高兴,举杯又干了一个。
“云梦城这个地方,其实是从五百年前正魔妖三方交战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北戎国几乎被魔教全部占领,很多北戎的正道人士就在云梦城落脚,而南越也在和妖族作战,光是南越一国就有七个宗门被毁,两边战事的惨烈程度其实差相仿佛,所以那边有不少宗门人士也到这边来避难,再到后来形成规模,各国的正道修真人士也就慢慢集聚了过来。甚至可以说,当年反击魔教和妖族的据点就是现在的云梦城。当年的仙音宗也有很多留在云梦城的。云梦城现在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去管的原因就在这里。它里面有每一个国家的修真者,有很多甚至是现在那些宗门掌教的长辈,你让那些宗门怎么敢来云梦城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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