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件好人好事,再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刘银凤从外面回来,一看这情形,忍不住:“怎么不在床上睡。”
罗雁附和:“就是,找罪受。”
刘银凤无奈摇头,从柜子里数出十个鸡蛋:“你赵阿姨身体不舒服,妈妈去坐一坐再回来。”
罗雁嗯一声,又想起来:“刚刚王阿姨来找您,但没说是什么事。”
刘银凤也琢磨着会是什么事,提着竹筐出门去。
拐过影壁,她顿住脚步惊喜道:“三妹到啦,怎么没叫建军去接你,这大包小包的。”
郑三妹从老家来一趟京市不容易,中途得经过二十个城市,遇上天气不好路途就耽搁了,给报的时间自己也说不准。
她道:“车到早了。”
刘银凤帮她搭把手,又喊着:“红玉你快看是谁来了。”
李红玉本来在院子里瞎跑,听见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手臂伸得长长的跑过来:“妈妈妈妈妈妈!”
这叫的,刘银凤都跟着眼眶一红,更别提孩子是郑三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说的都是些方言。
刘银凤听不懂,但不耽误她安慰两句。
不过她急着办事,也不夹在人母女团聚的中间,看一眼手表抓紧走。
倒是罗雁跟人家聊了好些。
她是听见声音院子里的声音探出头看的,认出是谁:“嫂子到啦。”
不好说来了,显得人家像是外头的。
丈夫寄来的几封信里,都说罗家兄妹对女儿很是照顾。
郑三妹投桃报李,从包里掏出一大袋柿饼:“自家晒的,不值什么钱。”
谁没缺衣少食过,能送吃的那都是大礼了。
罗雁没推让,拿出一块咬一口:“比在店里买的甜。”
郑三妹:“乡下东西,你不嫌弃就好。”
又低头看扒拉着自己大腿的女儿,摸摸她圆润的小脸蛋。
罗雁看着都替她欢喜:“红玉一早就在等妈妈了。”
郑三妹无端叹口气:“来一趟首都不容易,大队说这边不同意不给开证明。刚刚下火车就查我,差点又给我拧回去。”
罗雁知道现在管得严,但她接触过最多的外来人口是大学同学们。
学生们往来畅通无阻,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阵仗。
她道:“待会是不是还得去街道登记?”
郑三妹:“这我还真不知道,得等建军下班回来。”
又说:“最多到正月十五,我肯定得……”
后半句她不说是怕惹孩子哭,但罗雁听得出意思:“我听说现在有结婚证能办户口?”
别看郑三妹人在外地,对这些知道得比她多:“建军是离婚才回城的,别说我俩现在打不了结婚报告,就是开得出,户口政策也落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