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居堂并不知道这事,刚刚看到这人从这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时,他也没想起对方换车这事,主要是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换了,还换了辆雷克萨斯。
老裴迈了两步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车身,然后肯定的点头感叹:“凌志啊,不错,是过日子的好车,有眼光也有出息啊小何师傅。”
这话说得何权青心里按耐不住的高兴,同时他也更加不好意思和无措了,他瞄了裴居堂一眼,又连忙谦虚说:“裴叔您过奖了,我这也就普通的代步工具,还谈不上什么出不出息的,要说好车,还是得对标您的驾座……”
“唉,也不能这么说,车的好坏不是价格和品牌衡量的,这是个人的需求和能力决定的,价格有上限,能力无上限,像你这个年纪能开这种车,挺不简单的,那什么……”老裴思索了一下,“对,好马配英雄,说有出息那也不为过,我以前刚刚出去做事,第一台车也是凌志,那我今天算不算也有出息呢?”
何权青真有点接不上话了,主要是他还真没听过这样的褒奖话,看来做大事的人确实没一个是无才之辈。
“就你出息多。”杨桃见怪不怪的推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又笑眯眯的跟何权青说:“别紧张,你叔他就这个死德行,就是在外面吹牛吹惯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裴叔说得很在理,我应该多学习学习才对!”
裴居堂一直没说话,他单单看着就感觉已经很有意思了,尤其是看何权青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怪值得品味的。
前面的仪式终于结束了,这番寒暄也终于到了头,何权青给他们让了路先行,他们就先上车过桥去了。
裴居堂原本一路上都是蔫巴巴的,这会儿可精神多了,他透过车窗往后边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又去问他爸:“何师傅那车贵吗。”
“二十万出头吧。”老裴说,“贵不贵那要看对标的是什么消费群体了。”
裴居堂觉得贵又不贵的,贵是因为何权青压根没有这么多存款,且这里的居民月平均均工资水平也才一千出头,二十万已经是笔巨额财产了,他又觉得不贵是因为他们家就没有一辆车低于四十万的。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吗?那车算好车吗?”裴居堂又问。
“怎么不算?靠自己本事买的,就算它是辆自行车,那也是好车,意义大于价值,明白吗。”老裴肯定道,“等你出了社会就知道,一个年轻人敢做敢拼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哦。”裴居堂莫名替那人松了口气,又试探问:“那他肯定会有出息,对吧爸。”
“出不出息也是要看个人的追求高度,这也不是能拿别人的标准决定。”老裴依旧说得很中肯,“不过我觉得吧,这孩子有出息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是个实在人。”
给他绣的
假期第一天裴居堂睡了个昏天暗地到下午才把之前被消耗的能量基本补了回来,养足精力后,他便给何权青打了个电话,问对方有没有空怎么的。
何权青依旧忙不开,他说明天还得去附近村落跑狮。
“跑白的还是红的?”裴居堂在电话里问。
“红的,结婚酒。”
“你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明早七点过去,下午三点这样就回来了,很近的,十里路而已。”
裴居堂在床上滚了一圈,有点憧憬:“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你想去?”
“不能去吗?”
何权青说能,不过又有点犹豫:“你去的话,我可能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你可能会有一点无聊。”
“没关系啊,去看看开开眼界而已,喜事能无聊到哪去,又不是去个三天五天的。”
何权青没有异议了,嘱咐他多穿点衣服,然后明早在河边碰头。
在学校时,裴居堂六点半就得起床了,不过他们七点就要出发了,他今个六点就起来了。
是时家里还静悄悄的,裴居堂忙中不慌的梳洗打扮了一下,正好碰上他妈起来上厕所,杨桃看外边天都还没亮,但也困着脸给儿子煮了个早餐吃。
六点四十多的时候,天稍稍亮了一点,裴居堂吃完早饭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去了。
到桥头时何权青他们还没来,这天冷飕飕的,昨晚他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气温也就十四度,现在估计也就三四度左右,而且河边温度还要更低一点,风从河面上吹过来,吹得他脸都发麻。
大约六点五十五这样,他就看到车子过来,不过这趟开的是何家班的另一辆出务车,也是一辆挺久的八座面包车。
裴居堂看着车子越来越近,他有点紧张来着。
开车的人是梁晖,副驾驶座上另有其人,车门打开后,何权青从中间那一排探身下来接应他,两人没磨叽什么就上了车。
何权青给裴居堂在中间一排留了个靠半窗的位置,他自己坐在中间,他手边是个裴居堂不太熟的男生,因为排名第二,他们就叫他二哥,后排没人,但是放了两颗狮头和一面鼓。
“就你们几个人吗?”裴居堂低声问身边人说。
“嗯。”
何权青看了旁边的二哥,可能是起太早了,二哥已经闭目养神起来了,他悄悄找到裴居堂的手,找到后被对方冷冰冰的手温吓了一跳,连忙揣进自己口袋里捂好。
裴居堂警觉的也往二哥那儿看了一眼,确定两人这样应该不会被发现后他才放松下胳膊来。
随后,他又往后座看了一眼,看到后面的一红一黄两颗狮头,便问:“今天耍双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