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仗着救灾之功,肆意妄为。”皇帝软了声音,“要懂得分寸。”
“心儿孩子心性,心直口快,还望陛下宽恕。”安定随着安心跪下。
孩子心性,口直心快,好说实话,就差说安心讲的是实话。
再次打了太后的脸。
皇帝:“你们兄妹二人真当朕不敢惩处你们吗?”
“您当然敢,天子,天下之主,执掌天下,掌控天下人的生杀大权。”安心眼眸如冰,直视回去:“且,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是你们陆家惯用的手段,当初的楚婉茹是,君家也是,如今的我也是。”
此话一出,全殿皆惊。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君家刚起复,安心简直是置君家于不顾。
曹澄第一次变了脸色,这丫头想害死君家不成,忙冲皇上陈情:“皇上明鉴,君家只忠无怨,绝无怨怼之心。”
安定顿时目光似寒光出鞘,剜向曹澄咽喉。
楚一不见时,曹忠也不在了,他不相信是巧合,今日若曹澄安分还好,如若不然,就休怪他不顾情面。
“安心。”皇帝并未理会曹澄,看着安心双眼半眯,“你对朕……很不满?”
刚安心明明说的是皇家,指向崇德帝陆奕博,甚至是太后,可他却敏锐的觉察出,安心最怨恨,不满的人是他。
“对,你有病!”
“心儿!”太后骤然出声打断,“你,怎能如此说你……皇叔。”
“皇叔?呵,我的好皇叔,记忆力出了问题,这不是有病吗?”安心轻呵一声,嘲讽无比,“不过太后娘娘也不在乎小儿子脑子是否有病,只在乎他是否能力传嗣江山。”
“您护着那群废物白眼狼,不就这个原因吗?”
太后瞳色骤沉,“哀家只是忧心皇帝身体。”
皇帝能否传嗣香火,她虽心有担忧,却不曾显露半分,一来为了皇帝的脸面,二来为了前朝稳固。
新帝刚刚登基,虽名正言顺,臣民所向,但终究是弟承兄位,总有人腹诽心谤,心存芥蒂。若有人以此事难,只会让皇帝难为。
可安心却口无遮拦,丝毫不体谅她与皇帝,没养在身边的终是养不熟。
太后的眼神如乌云压顶,前所未有的晦暗,“哀家疼你,但你也要懂些规矩,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当有个分寸。”
见状,陆承泽轻笑出声,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安心的教养,就不劳太后操心了。”
“陆承泽你也要跟着她胡闹吗?”太后的声音更冷了些。
安心不想牵扯陆承泽,低声劝道:“与你无关,我自己能处理,别把你扯进去。”
这货刚回到陆承泽的身份,不能因她再变回楚洛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