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佑言敢肯定的是,那时的他还没喜欢上盼夏,顶多算是好奇。
在搜集到的浅薄信息里,盼夏在陈佑言眼中是一个漠视他人的一个人,漠视或许不是褒义词,但放在那时的盼夏身上是陈佑言觉得最贴的一个词。
直到有天突然见到盼夏本人,陈佑言才知道他随意贴上的漠视是有多么不懂盼夏。
(盼夏眼中大学时期的自己:成绩一般,精神不集中,没有交到朋友,总有人来和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陈佑言眼中大学时期的盼夏:出名的校园女神,很漂亮,性格内敛高冷,漠视他人ps:总有人在做梦,幻想自己能表白成功)
爱夏哥(陈佑言2)
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在周末晚上,陈佑言出去办事顺便给好友带饭,回学校路上突然下雨,雨很大,他没带伞,但幸好不远处就有一个便利店,不仅可以暂时躲雨还能买伞。
只不过陈佑言到便利店时购买雨伞的队伍已经排了很长,心里猜测就算排到他也没有伞卖了,但还是去排队,万一便利店雨伞存货多他也能买到,看天气预报,这场雨虽然只下了一会的大雨,但接下来是小雨不断,能不淋雨还是不淋雨。
排了队因为身高优势,陈佑言在队伍前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单方面熟悉的人,盼夏。
大概盼夏也被刚才突然的大雨淋,盼夏头发肉眼可见的有些湿润,身上的衣服也有湿润,换做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尽可能地让自己干燥一点,比如用纸巾擦擦头发或者擦擦脸,但盼夏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好像被雨淋的不是她,哪怕隔了好几个人他还是看到了盼夏发尾滴落的雨水。
也不知道盼夏会不会难受。
看着那么瘦,也不知道抵抗力好不好,希望不会因为这场大雨让她生病。
陈佑言内心戏很多,平时也会默默吐槽一些事情,只是此刻心里上演的戏都跟盼夏有关。
一场戏完另一场戏又接着上演,没演几场戏便利店的员工就大声通知雨伞和雨衣全都卖完了,不要再排队了。
有人买到了伞,有人买到了雨衣。
陈佑言属于两者都没买到的那批人。
不过好在盼夏买到伞了,最后一个买到伞的就是她。
看来盼夏的运气还不错。
希望这把幸运伞能保佑盼夏今晚回去后不会生病。
伞卖完了,陈佑言也就随着人群走出便利店,门外也能躲雨,不买东西就没必要继续待在店里,不增加便利店员工的工作量。
人很多,陈佑言刚挤到门口就看到盼夏正准备撑伞离开。
“咳咳!”
有个身穿清洁工工作服的老人正在咳嗽,她显然是刚到便利店,身上几乎都被雨淋湿了。脸上全是雨滴。
“咳咳咳!”
老人的咳嗽声不断,看得出老人很冷,瘦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看得出老人在尽力压制自己的咳嗽声,因为她一咳嗽,不仅身边的人会远离她,有个别人还会啧啧两声,眼神不善地盯着老人。
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没伞,也都被雨淋过,不可避免地大家情绪被影响,善心在自己都不能兼顾的时候很难再发散给陌生人。
陈佑言已经打开外卖平台找跑腿,他看得出来老人要离开这里,加了一笔可观的跑腿费希望骑手能快点到,想走到老人身边让她再等等,人群拥挤,陈佑言艰难走到老人身边,想伸手制止老人迈开的脚步。
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老人手中多了一把伞。
陈佑言在老人道谢声中看到了淋雨远去的盼夏,天很黑,即使有路灯,盼夏的背影迅速和黑暗融为一体,让陈佑言看不清也看不到。
雨势虽然有减小,但绝对不是能让人可以直接淋雨走,不然门口也不会聚集这么多人。
他以为盼夏已经走了,没想到是挪到老人身边给她伞。
漠视这个词其实一点也不适合盼夏。
至于该用什么词来定义盼夏,陈佑言说不清,但以后他不会再用一个词去给别人贴上标签,人有多面性,是他自大,装模作样地评价。
因为那场雨,陈佑言对于盼夏的了解不再通过各种八卦得来的消息,而是选择和盼夏上一样的选修课,好在他们学校很鼓励学生学习,哪怕没选上这门课也能旁听。
所以陈佑言到大四上半年为止,和盼夏上了从大一下到大四上的所有选修课。
盼夏因为来得晚,基本全是坐在前排。
而陈佑言来上这些课的目的并不单纯,不是奔着学习知识,所以每次都来很早,全坐在最后一排。
随着一节课一节课地过去,陈佑言发现,盼夏集中不了注意力。
阶梯教室,特意选择的位置能看到盼夏,他发现盼夏看书总是看着看着就停止不动,可能是发呆,但不可能是玩手机或者睡觉,他看得很清楚。
有时候他还能看见盼夏默默擦眼泪。
盼夏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陈佑言想更进一步去观察,但就连好友都看不下去他的行为,说他现在跟那种跟踪狂也没区别了,一周一次的选修课就盯着盼夏看。
好友原本还想来体验下让陈佑言没选上都要来听,还节节不落的课是什么样的,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在陈佑言也只课上盯,没在其他时间做不合适的事,不然他真要大义灭亲了。
这个陈佑言也是奇怪,偶遇盼夏会脸红,一节课使劲盯着盼夏不见他变过脸色。
于是陈佑言只好上网查询,还私下去看医生,把盼夏的状态说给医生听,只不过还是没有人到场就医,医生光听也无法判断出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