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太子妃,心脉气血不稳?”江琛这会话里都带着颤音,心脉和气血对人体而言不亚于基底支柱,他不敢去想沈语娇这副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心脏的隐疾。
“现在还说不好。”听到王太医的答复,江琛再站不住,抬脚便走入内殿。
寝殿里这会一片静谧,江琛入殿后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行至床前,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他竟连轻声唤她一句都张不开口。
沈语娇这会双目紧闭,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连嘴唇也微微有些泛白,但她整个人却神态安详,看上去并不像晕倒了,倒更像是睡着了。
“娇娇……”
江琛的气音里有些颤抖,他从未有过这般无措的时候,沈语娇明明此刻就躺在他面前,但却好像离他很远一般,他试图唤醒她,但沉睡的少女此刻依旧紧闭双眼,仿佛睡得正熟。
他再次轻声唤了几次,但沈语娇依旧对他的呼唤半点反应都没有,江琛一手撑着床沿,整个人缓缓地瘫坐在脚踏上,无边无际的恐惧一寸一寸地席卷了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那种强烈的不安感渗透肌肤、渗入骨血,向来临危不乱的人,此刻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刘妈妈,”江琛坐在上首,一双眸子深沉如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跪着的人,“孤再问你一次,以往在江南,太子妃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回殿下的话,真的,真的没有……”
上首之人大手一挥,茶盏应声碎在她面前,“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孤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没有?”
“老奴,老奴……”
见她犹豫不决,江琛把目光转向旁边跪着的木槿,“你说,有没有?”
“没……没有……”木槿这会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见她二人到了这个地步还在隐瞒,江琛心底生出一股邪火来,他的手死死扣在扶手上面,强迫着自己保持理智,突然,他听到外面响起祝余的声音:“殿下,贺将军求见。”
听了这话,他再次看向两人:“既什么都不知道,那看来,孤要问问贺将军了。”
此言一出,刘妈妈猛地抬起头,她眼里满是惊惧之色,“殿下……”
“现在还瞒着我,你是想让她死吗?”
江琛再也忍不住低吼质问出声,而刘妈妈则是一瞬瘫倒在地,木槿余光瞥到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殿下,殿下在江南时,曾大病过一场,那一次便是这般……病了大半月后,突然有一天昏迷不醒,国公爷遍请江南名医,却没一个诊出缘由,可,可殿下当时虽昏睡了过去,但没出几日便苏醒过来了。”
“缘何大病?”
“这……”
“和桓王有关,对吗?”
太子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但落在刘妈妈和木槿耳中却仿佛被判了死刑。
“以为孤不知道?”江琛冷冷地看着面前两人,“你们庆幸自己是太子妃的陪嫁吧,若非如此,这会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直到太子彻底回到内殿,跪在外面的两人才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来些,木槿此刻呼吸都有些不稳,她望向刘妈妈,只见刘妈妈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却不知,刘妈妈这会已然被冷汗浸湿了里衫。
外院,贺知琚求见太子不得,心中又放心不下太子妃,祝余劝了他几次都不肯走,直到太子让人出来传话时,已是后半夜了,“殿下说,让将军先行回去,太子妃的情况,不可对外泄露半分。”
“微臣遵命。”贺知琚返回宅邸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当晚,因着担心尚在昏迷的太子妃,他一晚几乎未曾合眼。
翌日,早朝上,吏部向皇帝呈报了太子告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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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只要她能醒来
四面八方皆是寂静,目之所及都是黑暗,沈语娇被困在这没有光亮的地方太久,久到她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马车上,可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意识,等到她再次醒来便已然身处在这混沌之地,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能确定的是,这个空间里只有她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一个光点,仿佛黑夜海面上的灯塔,她像是出于本能一般不由自主地朝那光点移动,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长,她早已失去平衡,这会只能缓慢地朝着那光点爬行。
趴着趴着,沈语娇突然手指碰到坚硬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收回手指,片刻后才试探性地重新伸出手。
墙,是墙壁。
这面墙很高,沈语娇靠着墙面站直,却无法触及这面墙的顶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盲人摸象,但这会她只能顺着这面墙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光点突然具象化逐渐放大。
或者说,那是一个小孔。
沈语娇站在墙这面,有些不敢走过去,或者说,她不确定墙的另一端是否是安全的,但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后,还是决定走上前去,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