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50万。”
江逸嘴巴张大,“抢钱吗?他们做什么了?不管你,收这么多钱。”
“主要是药贵,进口的多。”
江逸发现不管他说什么,谢逾白几乎都有回应,会解答他的问题,他或许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冷漠。
江逸准备离开,忽然,谢逾白胸口起伏得厉害,脸上有些冷汗,他眼神求助地看过来,“江逸,帮我拿下吊瓶,我需要去洗手间。”
江逸陪过别人挂水,想去洗手间的时候,需要有人拿着,情况紧急,他举着吊瓶,谢逾白脚步很快走进洗手间,指了指上面的挂钩,“你挂在那里。”
挂好后,谢逾白推了他后背一下,面上极力忍耐的表情,“你出去。”
江逸刚走出门,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接着是哗哗的流水声,然后呕吐。
听得江逸心惊胆颤的,他没觉得谢逾白这么严重,他心里有些触动,谢逾白病了,很难受的样子。
他找到杯子,倒上矿泉水,听着卫生间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他拉开门。
谢逾白湿哒哒的额发垂在额前,唇色淡到透明,黑漆漆的眼睛有些压抑,脸上残留着水珠,模样看上去一副要挂的样子。
江逸把水杯递过去,他接过,“谢谢,你走吧。”
“你又撵我走?”江逸举起电话,跟萧哥请了假,“我不走了。你吐完快点出来,吊瓶里的药剩的
不多了。”
谢逾白脸上浮现不理解的神情,他木讷地刷牙,收拾了一下浴室,手按着胃,走了出来。
江逸把矿泉水里的水倒在杯子里,烧了热水70度左右,灌进矿泉水瓶,拿到床前,给他换了挂水的第二瓶药,把矿泉水瓶递给谢逾白。
谢逾白眼神木讷,没明白什么意思。
江逸没什么耐心跟他解释,直接上手,拉开他衣服下衣襟,把热的水瓶贴了上去。指腹蹭了下他的腹部皮肤,谢逾白眼睫颤了一下,热度刹那间弥漫开。
江逸一松手,水瓶就掉下来,他只好一直托着水瓶,指腹时不时蹭来蹭去。
谢逾白:“……”这个部位,他感到皮肤异常敏感,感到了热度,感到了痒,有点燥。
“我自己来,我能扶着。”
“你就是不让我碰你,是不是?你到底嫌弃我什么?我刚洗过手了,洗了两次。”
谢逾白喉结动了动,看他略委屈的表情,“你一直一个姿势,手不会酸?”
“我可以换手。”他真的换了一条胳膊,因为距离原因,江逸坐到床上,面对着他,把手搁在他腹部的水瓶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两人的距离目测只有三十厘米,谢逾白能看清他的睫毛弧度,像滑梯一样,尾端翘翘的,他皮肤白皙,锁骨附近有三个旖旎的胭脂痣。
谢逾白呼吸变得不稳,不知道是吐的还是什么原因,脑子晕眩。
他微张着唇,时不时喘气。
“你怎么了?”江逸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刚刚纸一样发白的脸色有些薄红,“哪里不舒服?”
江逸抓起水瓶,发现他腹部皮肤红彤彤的一片,“是不是烫坏了?”他手掌抚了上去,皮肤表面有点烫,他揉了两下,想把红痕揉开,谢逾白的皮肤是健康的色泽,触感坚硬紧实。
他听到谢逾白大口喘息着,江逸抬眼看他,“疼了?我可能水温没把握好。”
谢逾白单手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眼睛半阖着,“没疼,不用热敷了,我胃好多了。”
“你别遮着,不散热,什么时候能不红?”江逸把他的被子往下拉。
谢逾白按住他的手,瞳孔深沉,喉结快速滚动,声音微哑,“我冷。”
江逸看他脸色发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谢逾白拉开他的手,说话有些艰难,不耐烦,“你能不能别碰我了?”
“你他妈的又犯毛病了?我不碰你怎么照顾你?”
谢逾白嘴唇抖动,大口呼吸,“你怎么不去上班?别在我这了,行不行?”
江逸瞪大眼睛看他,“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杯子递给我。”
江逸将水杯递过来,谢逾白接过,手腕翻转,一杯水全泼在自己脸上,滴答滴答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谢逾白眉宇湿润,话语阴冷,“你不知道我得的什么病?是精神疾病。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凑过来?”
他下颌的水滴进衣领,胸口凉透了。身体的火下去了,心里的火升起来了,“我脾气差,你用不着在这跟我耗着,忍受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做你该做的事。”
江逸不是个好脾气的,火噌的窜起来,“你找死啊?饭不吃,还给自己泼水,怕自己死的慢?”
“我死了,不好吗?”谢逾白眼神深哀,凄凄艾艾的语气,“死了,就解脱了。”
他的语气一点不像开玩笑,眼里黯淡无光。
江逸气到不行,把人一把拽过来,“你能不能别一副要死的模样,全世界欠你八百万的样子,你有什么想不开?为了一个男生,在这要死要活,你非他不可?换一个行不行,我上你,行不行?你是上面的下面的?我上你,你愿不愿意?”
他的话像鞭子,抽打着谢逾白,他脸色由红转白,气得牙齿打颤,“你说什么?”
江逸嘴里说什么,已经控制不住了,看着谢逾白的样子,他恼怒来得汹涌,“你姐姐愿意花钱让我泡你,刚好我缺钱,你缺人,我搞你,怎么样?”
谢逾白咬着下唇,呼吸困难,心脏抽着,漆黑的眼瞳全是阴冷,“你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