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愤怒。
云照歌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深不见底。
吓得云妙语连和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云照歌不再看她们,转身对还愣在原地的云敬德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父亲,既然女儿已经成为和亲公主,总不能还住在那漏风的柴房里吧?”
“劳烦您给我准备一处清静的院子,再找个大夫。毕竟,我若是以这副尊容去和亲,丢的可是整个大夏和丞相府的脸面。”
云敬德被她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头昏脑涨。
但她的话却句句在理,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黑着脸吩咐下人去办。
云照歌被带到了府中一处偏僻但还算干净的静心苑。
屏退了战战兢兢的丫鬟,她关上门,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一变。
她走到水盆边,看着水中那张陌生的、瘦削又布满伤痕的脸。
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和亲北临?
暴君?
正好。
这地方,她本就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怕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送他们一家下去见阎王。
死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
可求死不得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主所受的罪起码也得让他们也尝尝才是。
她脱下破烂的外衣,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伤口。
这些都是原主在喝下那碗安神汤后,那母女三人的手笔。
有些深可见骨,有些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府里派来的大夫只敢战战兢兢地开些寻常金疮药,根本无用。
云照歌却毫不在意。
她从贴身的衣物夹层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油纸包。
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也是她敢于接旨的底气之一,里面藏着几样保命的东西。
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和一个小瓷瓶。
她熟练地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然后精准地刺入自己伤口周围的穴位。
那剧烈的疼痛,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止血,清创,上药,包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根本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倒像个经验老到的外科圣手。
处理完伤口,她拿起一根最细的银针,对着烛火,针尖上跃动着一点幽光。
云家,柳氏,云晚晴,云妙语……
一个都跑不掉。
“这盘菜,才刚刚开始上呢。”
她低声自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随即将那根银针,缓缓插进了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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