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着叹息,眼中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后宫之中,郭家倒台,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们这些被郭云溪压了一头的妃嫔。
云照歌垂下眼帘,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脆弱。
“姐姐说的是。伴君如伴虎,臣妾入宫时日尚浅,见了这等雷霆雨露,心中实在是…害怕得很。”
“妹妹可千万别这么说。”贤妃立刻道。
“如今谁不知道,妹妹才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儿。郭家倒了,妹妹非但没受牵连,陛下反而赏赐了那么多奇珍异宝,这份恩宠,可是独一份的。以后啊,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还要多多仰仗妹妹照拂呢。”
这番话,听似恭维,实则是在用“捧杀”的法子,暗示她恃宠而骄,是踩着郭家的尸骨上位的。
云照歌心中冷笑,面上却愈惶恐。
她轻轻抽出被贤妃握着的手,起身福了一礼。
“姐姐这可真是折煞我了。臣妾能得陛下垂怜,不过是侥幸罢了。至于赏赐,那都是陛下的天恩,臣妾不敢居功。往后,还请姐姐一如既往地指点臣妾才是。”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滴水不漏,既认下了恩宠,又将一切归于君恩,让贤妃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可以攻讦的话柄。
贤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她东拉西扯了几句,见实在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悻悻地起身告辞。
“那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妹妹可要好生保重身体。”
送走了贤妃,云照歌脸上的柔弱与惶恐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
这就是后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郭家倒了,她便成了新的靶子。
今夜只是一个开始,往后,只会有更多的牛鬼蛇神,闻着血腥味扑上来。
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更坚实的靠山。
正在此时,那个她一直在等的脚步声,终于在殿外响起。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通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正是君夜离。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偌大的寝殿,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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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离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径直锁在她的脸上。
“人呢?”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
“死了。”
云照歌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回答,“太傅大人一生要强,受不得家破人亡的打击,怒火攻心,去了。”
“死得好。”
君夜离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谈论一只蝼蚁的生死。
他走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缓缓问道:“他可有说什么?”
来了。
云照歌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她缓缓走到君夜离面前,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您体内的,根本不是寒毒。”
君夜离执杯的手,骤然停在半空。殿内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
“那是一种来自南疆的恶毒巫术,名曰血咒’”云照歌继续说道。
“此咒以血为引,深植于您的身体之中。每月固定的时日,便会作,令您如坠冰窟,受寒气噬骨之痛。郭成说,此咒……是太后娘娘,为您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