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云晚晴正虚弱地躺在榻上。
床边围满了太医和妃嫔,人人脸上都带着悲戚之色。
“都让开。”
云照歌开口。
众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脸色惨白,嘴角带血的云晚晴。
云晚晴微微睁开眼,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
“妹妹…你来了…姐姐怕是…不行了…”
苏琳琅在一旁泣不成声地帮腔。
“云妃妹妹,你快想想办法,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说从未见过如此奇毒。”
“我听下边的人说,云妃妹妹会治病,想必妹妹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
云照歌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她没有去把脉,只是伸出两根纤纤玉指。
在云晚晴嘴角的血迹上轻轻一捻,放在鼻尖闻了闻。
“此物并非奇毒。”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苏琳琅和云晚晴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云照歌仿佛没有看到她们的表情。
“此物名为胭脂血。”
“以数种红色花粉混合鱼胶而成,确有吐血之假象,入体虽无大碍,却会扰乱气息。”
“长此以往,损伤根本。乃是民间江湖术士骗取钱财所用之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云晚晴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脸,嘴角的讥诮更深了。
“没想到,堂堂美人,竟会误食此等污秽之物。”
一句话,将下毒定性为了误食。
看似留了颜面,实则更是将云晚晴钉在了愚蠢无知的耻辱柱上。
“你!你胡说!”
云晚晴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哪还有半分垂死的虚弱。
“哦?是吗?”云照歌笑了。
“看来美人是觉得,这毒中的还不够深?”
她转过身,对春禾吩咐道:
“既然云美人病情如此严重,本宫也不能见死不救。去,将本宫特制的清淤汤端来,给美人灌下去!”
很快,春禾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这胭脂血虽不是剧毒,但混杂花粉,堵塞经脉,必须立刻催吐,将污物尽数排出。”
“贤妃姐姐,你既如此关心美人,便劳你亲自动手,助美人服下此药,以示姐妹情深吧。”
她将药碗递到苏琳琅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苏琳琅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她看着那碗冒着诡异气泡的药汤,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让她亲手去灌云晚晴催吐的汤药?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能拒绝吗?
拒绝,就等同于承认了她们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怎么?贤妃娘娘是不信本宫的医术,还是…嫌弃美人?”云照歌步步紧逼。
“怎么…怎么会…”
苏琳琅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药碗。
在云晚晴惊恐求救的眼神中,捏着她的鼻子,粗暴地将一整碗汤药灌了下去。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