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
母女俩抱头痛哭,肝肠寸断。
郭婉莹原本雍容的脸上满是憔悴。
君晗玥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给郭婉莹擦眼泪。
“母后,您受苦了,怎么都瘦了这么多,女儿看着心疼。”
“母后放心,女儿如今回来了,就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就把“皇后是罪魁祸”,“后宫黑幕”这几个字,贴在了云照歌的脑门上了。
宴席上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座下的官员们小声议论,同情的目光在郭氏母女身上打转。
而投向云照歌的眼神,则充满了探究和不耐。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云照歌,却始终挂着那副端庄得体的微笑。
她静静的看着那对母女表演,眼神平静无波。
直到两人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公主与太后母女情深,真是令人动容。”
众人只见她走上前,从春禾手里接过一件厚厚的披风,亲手为郭婉莹披上。
“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忧虑。
“太后身体不适,忌讳大喜大悲,情绪这么激动,恐怕会伤了身子。”
她看向君晗玥,目光清澈,带着纯粹的关切。
“在本宫看来,尽孝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公主这样一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怕不是尽孝,倒像是催着太后犯病似的。”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八卦心上。
“你!”
君晗玥的哭声一下停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云照歌却不看她,转而对脸色同样僵硬的郭婉莹柔声说。
“母后您看,您才刚出来,就惹得公主哭成这样,这要是天天待在一起,慈宁宫岂不是要被眼泪淹了?”
“为了您的身体安康,也为了不让公主过度伤心劳神,本宫觉得,这尽孝的事,还是得有个规矩。”
她顿了顿,扬声道:“传本宫旨意!”
“从今日起,太后回迁慈宁宫静养。太医院上下,由张院判亲自带着,轮流在慈宁宫外候着,确保太后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照料。”
“另外,为免太后劳神,所有前来请安的嫔妃宗亲,一律在殿外行礼即可。”
“公主思母心切,可每日早晚请安,但每次不得过两炷香时间,且必须有女官在旁陪同记录,以确保谈话内容不会引起太后情绪波动。”
她说完,浅浅一笑,望向郭晗玥。
“公主觉得,本宫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这下君晗玥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云照歌这一连串的旨意,听上去全是为了太后着想。
可实际上,这哪里是把太后接回慈宁宫?
分明是把长乐宫的禁足换了个地方。
什么探望不能过两炷香,还要有女官陪着记录?
君晗玥心里暗骂,这简直比蹲牢狱还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