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偏选择亲自动手。
她怀着身孕,明明知道自己身子金贵。
却还是拿自己的身体去赌那一口气。
那几个巴掌,她打得是痛快了。
可动了胎气,见了红,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就让他失去了她们母子。
他没办法对着那个女人说一句重话,哪怕是一个责备的眼神都舍不得。
他所有的担忧,后怕,以及无处泄的怒火。
只能尽数倾泻在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如果不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伤了春禾。
那么他的照歌就不会为了要给春禾报仇,导致自己差点小产。
都是这个贱婢!
思及此,君夜离的眼眶泛起了骇人的血丝。
“啪!”
又是一戒尺,狠狠抽下!
力道之大。
直接让本就气息奄奄的红袖连一声闷哼都不来。
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戒尺抽在血肉上那沉闷的声音戛然而止。
暗牢里,一时间只剩下君夜离略微粗重的喘息,和他胸膛里剧烈起伏的怒意。
鹰一自始至终像个影子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记着数。
直到君夜离停下,才上前一步,低声道:
“陛下,三十五下。”
还差一下。
君夜离看着木架上那个已经看不出人形,气息微弱地就像快死的人。
眼中的暴虐渐渐散去,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他随手将那柄沾满了血污和碎肉的戒尺扔在地上。
戒尺触地出“铛”的一声脆响。
“让人治好她,吊着命。”
他的声音因长时间隐忍显得异常沙哑。
“别让她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最近把君晗玥盯好了,朕随时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一个活着的,掌握着君晗玥把柄的废人,远比一具尸体有用得多。
说完,他不再看那滩烂肉一眼。
转身,拖着一身浓重的疲惫和浓郁血腥气,走出了这座不见天日的牢笼。
“她该‘死’了。”
君夜离头也不回地吩咐鹰一。
“属下明白。”
鹰一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
子时的皇宫,万籁俱寂。
除了巡逻的禁卫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便只剩下风吹过殿角檐铃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