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离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懂了?
陛下懂了什么?
懂了那曲中离经叛道的自由与不羁?
还是懂了那份不屑于用《凤求凰》来取悦君王的孤傲与风骨?
无人知晓帝王心中的答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君夜离。
这位以冷血和多疑着称的帝王,不止一次如此公开,如此明确地向一个女人。
毫不掩饰他的宠爱和占有欲。
而这,是对另一个女人——云晚晴,最残忍的凌迟。
君夜离依旧握着云照歌的手,甚至没有看旁边的云晚晴一眼。
只是对着身后的总管太监福安,淡淡地开口:
“拟旨。”
福安一个激灵,连忙躬身上前,展开圣旨。
不到半刻钟,福安便开始宣读圣旨。
“云妃云氏,才情卓绝,以一曲《惊鸿》以慰朕心,朕甚喜。”
君夜离看着云照歌,脸上浮现少有的笑意。
“赏,东海明珠百颗,蜀锦五十匹,黄金千两。”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此厚赏,早已过了妃嫔献艺的常规格制。
然而,这还没完。
“另,赐金牌一枚,以后可见朕不跪,持此牌,如朕亲临。”
“哗——”
如果说之前的赏赐是恩宠,那这枚金牌,就是赤裸裸的偏爱。
是足以让整个后宫都为之疯狂的特权。
君夜离的目光,终于从云照歌的脸上移开,扫向了还僵在一旁的云晚晴。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半分温度,只剩下帝王的淡漠。
“云氏晚晴,献艺亦有功。赏,宫绸二十匹,白银百两。”
短短一句话,轻描淡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个是黄金千两、特权金牌。
一个是白银百两、寻常宫绸。
这份赏赐,甚至比不上之前那些跳舞吟诗的低位嫔妃。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将云照月那张写了第一才女的脸,按在地上,用脚底反复碾压。
“噗——”
云晚晴再也支撑不住,喉头一甜。
竟是当场呕出了一口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小姐!”
她的丫鬟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
云晚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被君夜离牵着手的云照歌。
那张曾经艳光四射的脸,此刻惨白如鬼,眼神里充满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