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宫女垂着头,声音平淡。
“皇后娘娘体恤孙嬷嬷等人照顾太后娘娘辛苦,便让他们回去歇着了。”
“此间一切,皆由奴婢们伺候。”
郭婉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深长的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
刚从慈宁宫解了禁,转头又进入了另一个牢笼。
郭婉莹如今已成了云照歌案板上的一块鱼肉。
长乐宫这边。
云照歌得知太后醒了,便带着春禾和小栗子来到了漱玉轩。
后面紧跟着看好戏的拓拔可心
来到房内,看到半靠在床上的太后。
抬脚便走到床边,姿态端庄地行了一礼,声音温婉柔顺。
“母后,您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儿臣见您气色不佳,想着您定是没用早膳,特意让小厨房备了些清粥小菜,这就给您端来。”
这番滴水不漏的孝女表演,让一旁的拓拔可心看得叹为观止。
在心里暗暗对云照歌竖了个大拇指。
郭婉莹气得心口疼,却又作不得。
她现在是一个住在儿媳宫中的病人。
云照歌一口一个母后,儿臣,把孝道的大旗举得高高的。
如果传出去的,一国之母纡尊降贵来照顾她。
她还撒泼滚打,只会让人觉得她无理取闹、不识好歹。
她只能硬生生将那口恶气咽下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有劳皇后费心了。”
“母后说的是哪里话,这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云照歌笑意盈盈,随即回头吩咐道。
“春禾,还不快将本宫为母后准备的汤端上来?”
春禾应声而上,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又是那只熟悉的黑漆药碗。
郭婉莹一看见那只碗,瞳孔就猛地一缩。
还来?
这碗里又是什么鬼东西?
“母后,请用药。”
云照歌亲自端起药碗,递到她面前,笑容可掬。
“这药方也是儿臣亲自为您拟的,最是滋补不过。”
郭婉莹死死盯着那碗药,不肯伸手去接。
拓拔可心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眨巴着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