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爸。”江念温顺地应道。
陈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轻轻为他们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凌云峰立刻小心翼翼地揽住江念的腰,将她扶到床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眼底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满溢的柔情。
等卧室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凌云峰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他立刻转过身,将江念轻轻拥入怀中,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低头在她额头上、脸颊上连亲了好几口,动作带着急切和后怕。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和一丝疑惑:“念念,叔叔……他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同意让我跟你一起住了?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我得独守空房好一阵子呢。”
江念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心跳,伸手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仰起脸,嘴角带着一点小得意的俏皮笑容,轻声说:“我跟他摊牌了呀。我说,要是不让我们住一个卧室,我现在就带着孩子搬出去,不住这里了。”
凌云峰闻言,心头猛地一震,随即被巨大的暖流包裹。他收紧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顶,声音里充满了动容和依赖:“还是我的念念最好,最心疼我。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肯定睡不着。”他顿了顿,想起她刚才说累,语气立刻变得轻柔,“你刚才不是说想休息了吗?来,我抱着你睡,你肯定也吓着了。”
他说着,就想扶她去床上,动作间,腿部似乎不经意地牵扯了一下,让他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瞬。
江念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和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她立刻停下脚步,拉住他的手,仰头仔细看着他的脸,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峰哥,你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走路姿势就不太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扯到伤口了?”
凌云峰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想避开她的审视,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试图轻描淡写:“我真没事!就是……就是刚才急着过来看你,出门太匆忙,不小心腿撞在门框上了,有点疼,不碍事的。”
“撞门框上了?”江念显然不信,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行,我得帮你看看,撞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她说着就要蹲下身去检查他的腿。
“别!念念,真不用看!”凌云峰连忙拦住她,语气带着点慌乱,伸手想把她拉起来,“就腿上磕了一下,青没青都不知道,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江念却固执地不肯起来,仰头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没事就让我看一下。峰哥,你看着我。”
凌云峰在她的注视下,眼神更加游移,耳根微微泛红,支支吾吾地:“念念……我……”
“你撒谎了,是不是?”江念的语气肯定,带着了然和一丝心疼,“你每次撒谎,耳朵都会红,眼神也不敢看我。到底撞到哪里了?跟我说实话。”
被她一语道破,凌云峰知道瞒不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窘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坦白:“我……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没说……其实是肚子,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肚子?”江念的心猛地一沉,声音都拔高了些,“撞到伤口上了?!”她立刻联想到他下腹那道新鲜的手术切口。
“嗯。”凌云峰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敢看她瞬间变得紧张的脸色。
“你快躺下!”江念这下是真的急了,也顾不得自己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用力拉着他往床边走,语气是罕见的强硬和不容反驳,“让我检查一下!快点儿!”
“别看,念念,真的,可能就红了一点……”凌云峰还想挣扎,脸上写满了抗拒和尴尬。他倒不是怕疼,主要是那个位置……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而且也不想让她看到可能狰狞的伤口。
“我没那么胆小,我也不怕血。”江念却异常坚持,她站在床边,双手叉腰,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带着一股非要亲眼确认不可的执拗,“把裤子脱了,躺下,快——!”她拖长了尾音,带着点命令的口吻,那张温柔的脸上此刻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看着她难得露出如此强势的一面,又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凌云峰心里又是暖融融又是无奈。他知道再挣扎下去只会让她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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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像是投降般,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点认命又夹杂着些许隐秘羞涩的表情,低声妥协道:“好,好,听你的,别生气。”然后乖乖地按照她的要求,慢慢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当江念的目光触及凌云峰腹部时,她的呼吸骤然一滞——洁白的纱布中央,正缓缓洇开一团刺目的鲜红,浓重的铁锈味窜入鼻腔,让她的大脑一阵兴奋。
一股陌生的冲动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她。她的眼神变得诡异又专注,纤细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颤抖着,竟直接按向了那渗血的伤口,指甲甚至无意识地掐了进去……
“呃……”突如其来的锐痛让凌云峰闷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念反常的举动,以及她脸上那种混合着迷离与渴望的诡异神情,心头涌起巨大的不安,却仍强忍着疼痛,轻声唤道:“念念?你怎么了?”
江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她的声音飘忽,带着一种吟诵古老咒语般的腔调:“峰哥……我听说……两个真正相爱的人,如果交换饮用彼此的鲜血,就能向天地昭示对彼此忠贞不渝的爱意,是将性命彻底交付的象征……”她的指尖在他伤口周围轻轻划动,眼神狂热而专注,“而且……这样我们就能心灵相通,灵魂交融,永生永世,永不分离……我想喝你的血,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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