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吻
快马加鞭不停歇从陵州到京城也?得小半月的时间,为求舒适的车队需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不过江雁回并不急,能赶在入冬前抵达京城就足够了。
哪怕马车内的软装选购的都是?最好?最柔软的料子,长途出行?久坐其中人也?遭不住的难受,走在修整平坦的官道上还好?些?,一旦路过的是?年久失修的土路,马车颠簸摇晃的滋味够受一壶的了。
初次乘坐马车要去远方的阿丑激动的厉害,特?别是?和江雁回长时间呆在一起,心里头就更高兴了。
只?是?这份开?心没能保持多?久,便被崎岖不平的路颠簸的小脸惨白。从规规矩矩地跪坐在软垫,到趴在车厢地毯缓和恶心,最后是?江雁回看不下去,让人躺到了软榻上好?好?休息。
既然决定早早的出发,就不会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每每赶在傍晚前抵达驿站,赶时间的同时为了保证安全,是?不走夜路的。
记不清离开?陵州有?几天了,四周景色变得郁郁葱葱,往往阿丑欣赏不了几眼就得躺下,为了避免恶心,白日基本是?睡过去的,却是?比清醒着好?的多?。
弊端就是?白天睡多?了,夜里只?能干瞪着眼,昼夜颠倒没精神不说,还格外伤身体。
太阳西沉,车队抵达了驿站,疲惫了一天的大家伙规整好?行?囊,驿站内简单吃了口东西垫肚子。除了守夜的人外,一个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
“阿丑,你的脸色好?差啊。”窦玉知晓这些?天阿丑身体的不适,看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担忧,“距离到京城还早着呢,你这般熬着身体迟早得垮了。”
阿丑有?气无力坐在驿站大堂内,巴掌大的惨白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本是?想让窦玉安心才扬起的笑?,结果笑?起来更虚了。
窦玉,“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让张医师来看看吧,开?个能舒服些?的药也?是?好?的。”
阿丑摇摇头,不想让窦玉担心,装模作样打来个哈欠,表示自己困了想休息。
“那你好?好?休息。”窦玉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啊。”
能去休息的都去休息了,驿站大堂内留着的人不多?。窦玉向来是?不讲究慢声?细语说话,于是?说话声?一句不落的传进?了江雁回的耳朵里。
“……,明日的路程您看这样规划可以吗?”
汇报完的领队抬眼看到的竟是?出神的江雁回,试探的喊了声?:“王尊?”
这下江雁回才回过神,“你办事我放心。”
领队非常有?眼力见的发现江雁回往楼上看了眼,识趣道:“一天的舟车劳顿王尊您也?累了,属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夜幕降临,放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白日里瞧着美丽巍峨的山峦到了夜里成了压迫感十?足的巨人,沉默的俯瞰山中一切。
阿丑看了眼连忙收回目光,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转身去给江雁回铺床。
驿站的被褥带着股淡淡的闷味,盖肯定是?可以盖,只?休息一晚的人也?没那么讲究,几次下来江雁回也?没说些?什么。
但细心的阿丑发现江雁回虽嘴上不挑剔,可动作却藏不住的嫌弃,时常被子是?整齐叠放在床尾的,身上盖着外衣入睡。
自那以后阿丑会提前上来为她整理床铺,将床上用品换成他们带来的,果然江雁回肯盖着被子好?好?睡觉了。
多?年以后再次回京时,有?潘姨和班叔跟随,阿丑才知道带着的床褥用品就是?为了给江雁回在驿站所用。只?是?当时的阿丑不知道,江雁回也?没说。
睡了一路的阿丑谈不上精神,摇晃的马车内睡觉算不上好?滋味,却也?是?不困的。
依照规矩伺候完江雁回洗漱,他抱着个薄被瞄准了外间的软榻,打算在那儿熬过今晚。
江雁回盘腿坐在床上,不自然的轻咳的一声?,问道,“你去哪儿?”
阿丑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放下被子紧张兮兮凑过去,看了看床帘,又摸了摸床板,怀疑是?不是?哪儿没擦干净,灰尘导致江雁回咳嗽。
“别摸了,也?不嫌脏。”江雁回拽过阿丑手,不让他再乱摸,“把自己洗干净没?”
阿丑微微红了脸颊,点了点头。
“上来睡觉。”江雁回不自然地板着脸,见阿丑呆呆的没反应,干脆把人拽到的床上,干巴巴说了句,“我困了。”
阿丑赶忙蹬掉了鞋子,抿了抿唇忍住笑?应,乖乖在江雁回身侧躺下。
客房内点着香薰,味道说不上好?闻还是?不好?闻,主要是?为了掩盖屋内的气味。
阿丑觉得任何的香气都不如江雁回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也?闻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伺候那么久也?不见江雁回有?熏衣的习惯,可她身上就是有股阿丑非常喜欢的气味。
看到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阿丑,江雁回不免想到驿站大堂内窦玉说的话,凶巴巴道,“不睡也?把眼睛闭上。”
阿丑听话的闭上眼睛,隐隐意识到了江雁回的意思,心里头甜蜜蜜的。
待了一会,阿丑得寸进?尺往江雁回处靠了靠,挨着胳膊心里更美了,舟车劳累的那点苦荡然无存。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就在阿丑认为江雁回已经睡着时,身侧的人动了下,侧过身长臂一伸,搭在了阿丑身上。
看起来像是?无意间的动作,但阿丑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像是?在抱着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