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曾从那世界里走出?
所以?即使他?的内心里,早便已经有了猜测和答案。他?仍旧是忍不住的,对着他?面前的原身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这是原身,又或许不是。可是是与不是,又有谁知道呢?
只是这不重?要。至少相较于江辞所知晓的真相而言,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重?要。
那么真相,什么是真相?真相啊,真相便是——
“我们都生?活在同样?的一座监狱,一个?牢笼里。从生?存到毁灭,都无?法发现真相,更无?法逃脱。”
他?的对面,那同他?有着同样?面目的原身开口。说出的话语,是如?此云淡风轻,却又仿佛是如?此残忍。如?此
悲伤。
他?只觉得?好笑。然后又一次的,切切实实的笑了出来。他?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在因此而模糊,以?致于当他?再次睁开眼,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世界。
那个?永夜之后的世界。
他?撕毁书本、销毁文?字,冲着每一个?他?所见到的凡人们大吼,想要将真相说出。可是在那某一瞬间里,透过一双双恐惧的双眼,他?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看到了
一只又一只面目狰狞、恐怖的诡异。
他?恍然惊醒,问:
“难道就不可改变,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似乎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却又仿佛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或许便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更说不上来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要寻求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答案。他?想要获得?的,又究竟是怎样?一个?结果。只是
“不该是这样?的。”
他?摇头,不知是想要说服他?自己,还是将其他?的什么生?灵说服。他?的双眼里,倒映的是这世界,又或者说那永夜之后的世界里,被?掩埋的真实。
没有永夜,没有诡异,更没有那血红色的月亮,神明的复苏和外神的到来。
一切种种,不过是因为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当科技等种种发展到极致,遭遇枷锁之时。更高?一级的文?明到来,并且想要做出改变。
低等级的文?明无?法理解这一点。又或者说,低等级文?明里的既得?利益者们,舍不得?将原有的一切放下。
于是有了欺骗,有了愚弄。有了那些看似宏伟盛大的,实则以?每个?生?灵为代价的史诗。
你是你,你不是你。你不过是在被?代表而已。
可笑却又可叹的却是,当你身处在其中,并且被?那样?的思想和观念扭曲时。你又如?何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
于是那些妄图将你叫醒的,使你走出那泥潭的。在你眼中,自然成?了诡异,成?了怪物。
你沉浸在那过往的辉煌与所谓的幻梦中,再难以?走出,更难以?走向真相与文?明。
即使你本就生?活在炼狱里。
可是那并不是那些人、那些凡人的错,不是吗?
苍生?何辜。
他?以?手中九节杖指向那和他?有着同样?面目的原身,终是问出了那个?疑惑。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江辞。”
他?的目光之下,他?对面的原身给出答案。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轻笑一声,做出补充道: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系统,神明,外神,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伴随了原身,又或者说“祂”的话音落下的,是祂的面貌与形态,同样?是在发生?改变。直至在一片虚无?里定格。
祂的身形在他?眼中散去,祂说,“人总是恐惧于未知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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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实的真相其实是”
所谓永夜,不过是某些既得?利益者的永夜,却并非是这世间所有生?灵的永夜。一个?文?明,一个?更高?一级的,能?够跨越茫茫星海,来到此间的文?明。他?们的形态、制度等种种,总归是有可取的。
只是对于那些生?活在封闭世界里,未曾见识过宇宙星空,未曾从他?们原生?的星际里走出的文?明而言。自是不可名状不可言说,充斥了莫大的危险与极端的恐怖。
可是事实如?果当真是如?此,事实又怎会如?此?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当你身处在一个?繁荣、富足、开放,并且彼此交流的世界里,你才?能?够走出原本的桎梏,走向星空。拥有足够的时间和智慧,思考一切。
所以?当你跳出桎梏,跳出原本思路的,跳出池塘。你会发现,你所面对的并非是满怀恶意的黑暗森林。而是——
“欢迎你将真相获取,来到真实的世界。”
那是那之后又若干年,他?在那永夜之后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里往返。将事情的真相传播,将一个?又一个?被?黑暗侵染的凡人带出。
便如?同他?在那永夜之后,文?明断绝的世界里。依靠了系统的力量,使一个?个?失去的历史人物与神明在那世界里归来。
只是这一次,他?所选择的,是将那一切种种重?新再解构。
漫天神明也好,帝王将相也罢。凡人们想要走出黑暗,走向光明,他?们所需要依靠的,必不可能?是那些所谓恢弘的、宏大的东西。而是他?们自己,是他?们每个?人。
是他?们自身所拥有的天性、权力、智慧等种种。
他?们是人,是真实的,有着自身过往、现在和未来,有着自身思想与悲欢离合,有着创造力的人。而不是什么数字。他?们不需要被?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