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大巴车如约而至。一行人顺利返回学校,此时已近中午。谢多树回到寝室后,艰难地爬上床铺,决定在床上尽情当一下午的米虫。
晚饭是姜炎给他带回来的,他吃过之后就想要洗个澡。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去找换洗衣服,随后准备前往卫生间,却被姜炎迅速拉住,按回到了凳子上。
“怎么了?”他一脸困惑。
姜炎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卷保鲜膜。
谢多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看着姜炎在自己面前蹲下,打开保鲜膜,包裹住他小腿下方的伤口。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他好奇地问道。
“买饭的时候顺便买的。”姜炎一边缠绕保鲜膜,一边回答,似乎担心一层不?够防水,还特意缠了两层。
谢多树望着他的动作,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姜炎以?后要是谈了恋爱,肯定会?是个很?体贴的男朋友。
一旦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便如野火燎原,难以?遏制。他开始想象,像姜炎这样的人,将来会?找一个怎样的女朋友呢?
是温柔体贴的?还是活泼可爱的?又或者,是和姜炎一样,整天板着一张脸的?但他实在无?法?想象,姜炎和一个性格相似的女生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场景。
把保鲜膜缠好后,姜炎收拾起来。他见谢多树还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正?想提醒他去洗澡,寝室的门却突然响了。
姜炎走过去开门,与?门外的人交谈了几句,伸手接过一沓东西,随后微微敞开门,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谢多树。”
谢多树抬头望去,只见团支书正?站在门外,“团员证已经盖好章了,但你的上面还没贴照片,记得贴上哈。”
“哦,好的。”谢多树道。
关上门后,姜炎将他和其他两人的团员证分别放在桌子上,最后将谢多树的递给他。
谢多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装有证件照的透明小袋子和一个固体胶,从袋子中取出一张证件照,用固体胶在背面涂抹一番,然后贴在了团员证的第一页上。
完成这项任务后,他对姜炎说:“我去洗澡了啊。”说完,他拿起衣物,一瘸一拐地朝阳台方向走去。
听到传来关门的声音,姜炎的目光从阳台收回,落在了谢多树的桌子上。他走过去,拿起桌面上摊开的团员证,手指轻轻滑过姓名栏里那字迹工整的“谢多树”三个字,随后又缓缓拂过证件照上谢多树的面容。
证件照上的谢多树微微勾着唇,眼珠又黑又大,眼神清澈而坚定地直视着镜头,头发一丝不?苟地贴着脑门,看起来乖乖的。
姜炎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他坐在谢多树的位置上,一只手拿着团员证,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向下探去。
那只握着团员证的手,轻柔而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颤栗,缓缓滑过照片上谢多树的眉毛、眼睛、鼻梁,最终停留在他红润的嘴唇上,手指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
阳台上不?断传来的水声显得室内极为静谧,只能?听见姜炎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隐约可闻的皮肤摩擦的细碎声响。
空气仿佛被?点燃,热分子在空间中跳跃、升腾,姜炎的体温也随之攀升,他的眼神半眯,紧紧锁定在证件照上,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凝视,仿佛要将照片中的人拆吃入腹。
中指上的蛇纹身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开始缓缓舞动,从最初的悠然自得,到后来的疾速飞跃,留下一道道残影在空中交织。
终于?,在某一刻,姜炎的喉咙间溢出了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喘息。
他下意识地抬起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许久,他才缓缓放下手,眼神逐渐由失控恢复清明。
随后的日?子里,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有一个小?插曲——谢多树发现他?的证件袋里莫名?少?了一张证件照。
除此之外,生活依旧平静。姜炎对谢多树的腿伤很?重?视,每天都监督他?擦药。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他?的腿终于?痊愈了。
这?天,谢多树去拿了快递,家里给他?寄来了一大箱水果。给姜炎和曾开心分了之后,又想起要给方嘉容也送一些,于?是他?拨通了方嘉容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谢多树高兴地拍拍姜炎:“嘉容哥说要请咱俩吃饭,走走走。”
随便收拾了一下后,他?们就去了和方嘉容约好的烧烤店。
这?顿饭谢多树吃得很?开心,只有一点让他?格外在意。
姜炎估计是见了方嘉容本人之后也被对方的脸惊艳到了,于?是秉着不浪费这?逆天颜值的态度,想跟他?拍张合照。
谢多树本来还想夸姜炎懂得抓流量,但当他?要加入姜炎和方嘉容的合拍时,姜炎!竟然!拒绝了!
谢多树越想越觉得气愤,在方嘉容面前,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方嘉容离开,他?才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委屈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到底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拍?上?次也是。”
姜炎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搞得一愣,只能笨拙地让他?别哭。最后一顿手?忙脚乱的,姜炎终于?保证下次拍视频的时候把他?带上?,他?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但即便表面上?看起来恢复正常了,他?心里依然堵着口气。见姜炎喝了口酒,也忘了自己之前要姜炎少?喝酒的事?情,自己也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