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他还是师妹引荐,那时的成王二十出头长得高大威猛,英挺的剑眉,深邃的双目,给人冷傲孤清的感觉,让人看了并不喜欢,只是自带华贵的王者气质让人不得不小觑。
如今那双眉眼多了些阴鸷,脸也染满了风霜,常年酒色让他早已不许当年。
二十多年过去了,人怎么可能不变。特别是这种野心勃然的人。
有些人的野心写在脸上,有人放在心头。
莫奇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佛堂,一见面,就跪在老者前哭了。
“先生,我该如何去寻少主。”
“这事缓缓,王爷不会再追究了。”
莫奇抬了半头,脸还挂着水珠,“王爷来过了?”
乔三言长叹一口气,“伴君如伴虎,你怎么可放了一个婢女。”
“她是洛甜啊。”
“洛甜早已落入秃鹫腹中了,你们再见也是前世今生,今生你是王爷的人,记得一分便平添一份危险。”
莫奇的手微颤,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所以她死了吗?”
“还活着,若有缘再见,也只能当做不认识。”
乔三言虽字字如蚊呐,却让莫奇寒意四起,他心存妄念,其实他是了解王爷的,在成王手下就不该有妄想。
“去休养吧,这几年就在这斋堂住下来。”
莫奇躺在板床上,想到洛甜还活着还是有些舒心。
本就是九死一生在虎口拔牙,还好成王没有追究,算是报答了洛甜父母的养育之恩。
破庙这边,云裳被一阵香味熏醒,睁眼就看到晏南修手捧一叶荷叶,荷叶上放着一个鸡翅,两颗眼珠子正笑眯眯的盯着她。
她觉得有点怪,这笑脸好像是突然生上去的,她揉了揉眼也许是自己会错意了。
见柴火还烧着,云裳揉着酸胀的肩膀问:“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姐姐肚子饿了吧,昨晚见火就睡了去,都没吃东西哩。”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嘴甜心善的小伙,两个多月以前还是一个话不多说,脸没笑容,阴狠的王爷之子呢。
云裳拈了一块鸡翅,“哪来的鸡啊。”
南修指了指,张着嘴正在睡梦中流口水的玄青子,“他的,他那褡裢里的宝贝还真不少。”
云裳听闻笑起来,“莫不是传说中的金丝宝袋,可变大变小,我看他那褡裢也没有多鼓,怎能装下一只大活鸡。”
“我看定是用了什么迷药,把鸡给迷晕了才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