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应该死了的人。
那人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媚态,在人群中独特到过目难忘。
除了那张脸,身上没有从前的一点影子。
她的心跳得厉害,不敢相认。
浦笛在她身边讲的话,她根本没心情听,等反应过来,只捕捉到了最后两个字。
云裳紧张过度的喉咙顺着提亲两个字问:“你要提亲了啊?”
你要提亲了啊,浦笛被她这一问,才意识到什么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总算看明白了她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心思没在自己身上。
浦笛没回她,又陪着走了半条街,才从众多人中瞧出些端倪,她好像在盯着一个姑娘在看。
这个姑娘,他是见过的。
浦笛觉得有些奇怪,他想不出云裳和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有什么关联。
眼看那女子进了人群之中,云裳心中着急,侧了下身子,一脸歉意地对他说:“浦大夫,我有事,先走一步。”
浦笛蛮脑袋的疑问,拉住了她的手,“不要瞒我好吗?”
云裳看到浦笛的眼睛没在她身上,反而在那女子身上,大概知道了他为何这么问。
她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等我弄清楚了,一个字也不瞒你。”
“我先走一步了。”
“好。”浦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交叉着摩搓,有些浅浅的失落。
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把提亲两个字出说了口。
结果半路杀出个挡路虎。
他是一个非常会哄自己的人,很快就在心里又盘算,下次再提这事,得选个好日子,还不能在街上,不然会有突发状况分走她的注意力。
望着两人消失在人海中,他动了动唇,在心里默念:洛女?她怎么会认识洛女呢?
……
在治理南信这两年,晏南修已经习惯宿醉到不知天昏地暗的生活。
他头晕脑胀地睁开眼,瞬间感觉到一道强烈的光束,快把眼睛都戳瞎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又合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眯了条缝。
慢慢适应了满屋子充足的光线,才掀开了被子。
最近这一年多,连着醉酒几日是常事,醒来常常不知时辰。
虽说不会像常人那般喝多了神智不清,可是该头痛头照样痛,该难受的也跑不掉。
他揉着额角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鼻头就打出两个喷嚏,也不知道是秋季到了太干,还是谁在诅咒他。
冷荷正在绣着棉枕,听到榻上有响声,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急忙过来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