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舒糖指挥徐西临干活干到一半,突然想起来——
“咱俩都到了好几天了,忘记给京市打电话了。”
舒糖一拍大腿,她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事似的呢。
徐西临直起腰,看过去:“这个时间她们都在家,去服务社打?”
“走。”舒糖当机立断。
京市,一家人吃晚饭正说这事呢,“老三应该到了啊?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说不定路上耽搁了几天。”徐司令知道藏市的路况,宽慰媳妇。
“那也该到了,”徐母不放心,放下筷子起身,“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座机下面压着电话本,徐母刚翻了两页,电话铃这时响了起来。
“妈!”舒糖爽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欸,刚还念叨你呢,路上累不累?今天才到的吗?有没有不舒服不适应……”
徐母如世间每一个惦记远行孩子的母亲一样,不放心的一口气问了不少问题。
舒糖一一认真回复。
婆媳俩却一唠唠了十几分钟。
察觉到舒糖固定一个姿势,站得腿酸,小幅度地来回挪动,徐西临在身后扯着她的衣角提醒:“还得回去弄你的菜地呢。”
听筒那头徐母听见,问:“老三也在?”
舒糖把电话给徐西临。
“糖糖刚到那头,不光吃的住的不适应,也要有人说说话,你记得把周围邻居介绍给她认识认识。”
徐母嘱咐完舒糖,换个人开始嘱咐徐西临:“如果糖糖愿意的话,你去问问部队里有没有什么工作岗位,要不累的。”
“知道了,妈。”
“对了,你们记得去领证。”
“已经领完了,今天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还有……”
徐西临打断徐母的话:“妈,长途挺贵的,没事我挂了。”
“还真有一件事。”徐母顿了顿,说:“舒家的事,就前几天,你爸下班的时候在门口遇见舒家二婶了,说工作问题想让你爸帮忙。”
“不用理。”徐西临声音冷淡。
电话另一边,徐母点头:“我知道,糖糖你俩临走不是嘱咐过我。”
舒糖在门口吹风,后面几十年国家工业化大力展,她在老家都没闻到过这么清甜的空气。
听见身后脚步声,转头,看向徐西临:“打完电话了?”
“嗯。”男人看着她。
舒糖点了点头,要下台阶,被徐西临拉着胳膊拽住,摊开掌心。
“橘子糖?给我的?”舒糖疑惑看去。
看到徐西临脸色有些不自然,半晌后转过头,听见男人的回答:“光给别人喜糖你自己吃到了吗?”
透明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蓝紫色光,舒糖从男人掌心拿起那小块糖,剥开糖纸,含进口中,眯眼一笑:“甜。”
弯弯的眉眼,明媚张扬,橙色糖块在粉嫩唇边间流连,被推至腮侧,小小的脸蛋被撑起圆鼓鼓的弧度。
像为过冬准备囤东西的松鼠。
徐西临胳膊缓缓落回身侧,用力攥了攥拳,掌心里舒糖指甲刚刚划过的位置一片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