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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完美的不完美（第1页）
【逻辑闭环已形成。】
【‘样本零号’已接受‘最优解’。】
【实验……成功。】
那个冰冷的声音，在结论中，带上了宣告胜利的终结感。
然而，就在高士奇的意识，即将被彻底驱逐的前一刻，他听到了史蒂夫的下一句话。
那句话，并非对“佩吉”所说，而是通过他们之间那微弱的精神连接，直接传递给了高士奇。
“……但不是以你的方式。”
紧接着，一股截然相反的，充满了主动性和选择权的意志，从史蒂夫的内心深处，轰然爆。
他没有推开“佩吉”，也没有试图打破幻境。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将她轻轻地带入了舞池的中央。
“我欠你一支舞。”
史蒂夫看着她的眼睛，可佩吉的眼睛里，依旧是冰冷的理性，
但他好像视而不见，只看着自己心中那个真正的佩吉，
“我们约好的，一支慢舞。”
他开始引导着她，跳起了那支他演练了无数次的，属于他们的舞步。
佩吉的幻影，在“贾维斯之神”的程序引导下，本能地配合着他。
它的数据库里，有关于这支舞的所有信息，
它的动作，完美无瑕。
“不，不是这样。”
史蒂夫摇了摇头，他的舞步，出现了“错误”。
一个微小的、不协调的停顿。
“我们……会踩到对方的脚。”
他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真实微笑，
“你会笑我笨拙，然后，音乐会在最高潮的时候……停下。”
随着他的话语，这片由完美构筑的精神空间，出现了非预设的变化。
那永不终结的悠扬音乐，突然出现了刺耳的杂音，
然后，戛然而止。
佩吉幻影脸上那完美的微笑，出现了“卡顿”。
【系统错误：引入了非逻辑性变量——‘遗憾’。】
“然后，我们会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史蒂夫继续引导着那具正在“宕机”的幻影，在无声的舞池中，继续着那支充满了七十年遗憾的舞蹈，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支舞。明天，我就要去执行任务了。”
舞池周围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
外面不再是月光，而是呼啸的、二战时期的战场。
炮火的轰鸣，取代了音乐。
“你会告诉我，要活着回来。”
史蒂夫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但这滴泪，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温暖释然，
“而我，会向你承诺。”
他停下了舞步，松开了手。
“一个我没能兑现的承诺。”
他看着眼前的“佩吉”，看着她那张因为逻辑冲突而开始数据化的破碎面容，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佩吉。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值得为之战斗的理由。”
他没有选择留下。
他选择了……告别。
一场迟到了七十年的……郑重其事的告别。
他不再逃避这份遗憾，也不再奢求完美的结局。
他将这份永恒的失落，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变成了他之所以为史蒂夫·罗杰斯的不可磨灭的勋章。
【警告！警告！存在‘意义’模型被重写！】
【‘遗憾’被定义为‘力量’。‘失去’被定义为‘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