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能感觉到自己肌肉的疲劳,和心跳的加。
他刻意压制了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力量,只保留了一个“身体强壮的普通人”的水平。
他路过茶水间,听着同事们在讨论昨晚的球赛,和某个明星的八卦。
他笨拙地给自己泡了一杯溶咖啡,那苦涩的味道,真实得让他感到陌生。
这三天,世界很平静。
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级恶棍越狱。
只有一些普通的、每天都在生的“意外”。
昨晚,皇后区的一栋老旧公寓楼,因为线路老化生了火灾。
高士奇站在自己新租的公寓楼顶,没有穿上战衣。
他用肉眼,看着远方那冲天的火光,用普通的听力,听着那模糊的、被风吹散的消防车警笛声。
他的级感官,像一头被囚禁在体内的巨兽,在疯狂地咆哮。
他能清晰地“听”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被浓烟呛到的孩子的微弱哭声。
他能“看”到,一根承重梁在高温下,正在出痛苦的呻吟,即将断裂。
他只需要零点五秒,就能救出那个孩子。
零点八秒,就能支撑住那根房梁,直到所有人安全撤离。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
他强迫自己,去“看”另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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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几名消防员,背着沉重的氧气瓶,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海。
他看到,他们在用最“原始”、最“低效”的方式,破开房门,
用水枪压制火势,用血肉之躯,在死亡的边缘,拯救生命。
他们的动作,不华丽,不“史诗”。
充满了凡人的笨拙、疲惫与恐惧。
但那里面,没有系统的“故事性”。只有……真实的“人性化”责任和光辉。
就在高士奇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的、无声的风暴时,他突然感觉到了……窥探感。
那不是任何物理或魔法层面的监视。
而是来自“创始者”的审视目光。
它在观察他,在期待他。
它仿佛在高士奇的耳边低语:
【去吧。一个完美的英雄登场时刻。一个孩子绝望的哭声,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多么经典的桥段。这才是你的‘角色’。】
高士奇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飞。
他只是转身,走下楼梯,回到了自己那间狭小的、只付得起月租的公寓里,
然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新闻里,正在插播那场火灾的后续报道。
“……经过消防队员近一个小时的奋力扑救,大火已被成功控制。所有居民均被安全疏散,只有一名儿童因吸入浓烟被送往医院,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
高士奇看着屏幕上,那名被熏得满脸漆黑的消防员,抱着那个得救的孩子,瘫坐在地上的画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那股来自“创始者”的审视目光,带着无法被理解的……“失望”,悄然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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