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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分解者的困惑（第2页）

史蒂夫的声音，失去了那种磐石般的稳定，带上了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脑中那些关于心理战术的知识，正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

告诉他，

静止不动，就是最快被敌人攻破的方式。

然而，托尼·斯塔克没有回应。

他只是怔怔地伸出手，看着一缕缕半透明的光云雾，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缓缓地向他的掌心汇聚。

“托尼！”

史蒂夫厉声喝道。

“不要别打扰一个艺术家工作。”

斯塔克头也不回，他的眼中，闪烁着属于创造者的病态狂热。

那些概念云雾，在他的掌心上方，开始被压缩塑形。

一个枪托的轮廓，正在缓缓成型。

他真的在制造那把悲伤步枪。

用这片创世之海最纯粹的“想法”，作为原材料。

“住手！”

斯特兰奇上前一步，想要施法，却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

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抓向斯塔克的手臂。

斯塔克反手一拨，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失去了战甲的普通人。

他的眼神冰冷而陌生：

“别碰我的作品。你不懂它的美。它能将无用的主观情感，转化为最高效的客观能量。这是完美的转化率。这是……艺术。”

“这不是艺术，托尼，这是病！”

史蒂夫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直视着斯塔克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脑中那些新生的战术，正在疯狂地为他分析着，斯塔克此刻的每个心理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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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行压下那些阴暗的念头，用最真诚，也最笨拙的方式说道：

“看着我，托尼。想想佩珀。想想你建立复仇者联盟的初衷。那不是为了把悲伤变成子弹！”

“佩珀？”

斯塔克脸上露出困惑，随即被属于逻辑的冷酷所取代，

“她是一个变量。一个会产生大量‘悲伤’数据的、不稳定的变量。如果我有这把枪，我本可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躺在地上的彼得·帕克，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尖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但他的双眼，却像两面镜子，

将斯塔克的疯狂、斯特兰奇的徒劳、史蒂夫的焦躁，

以及高士奇那份越来越沉重的孤独，毫无保留地，清晰反射了出来。

然后，有股精神层面的无形冲击波，以彼得为中心，轰然扩散！

他醒了。

而他体内的那头野兽，在沉睡中，已经学会了新的“进食”方式。

它不再只满足于吞噬恐惧。

它开始品尝，其他人身上，那些新鲜出炉的，扭曲的“角色设定”。

“他……他在放大我们的意识。”

斯特兰奇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中那个关于“背叛”的咒语，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完整，

仿佛有个声音，正在他的耳边，补完所有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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