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江莱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让王也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了!必须问清楚!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直视着江莱那双带着笑意的、如同卡姿兰大眼睛般明亮动人的眸子,用尽量平静但带着一丝严肃的语气问道:
“江莱…你刚才…在店里,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先生?”
这个问题,他憋了一路了!
江莱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慌张。她眨了眨那双无辜又狡黠的大眼睛,歪着头,用一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的表情反问道:
“怎么?不是吗?”
“噗——!!!”
王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回答…也太理直气壮了吧?!什么叫“不是吗”?!这难道是什么默认事实吗?!
他被江莱这强大的逻辑和…厚脸皮彻底打败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看着江莱那张明艳动人、此刻却写满了“无辜”和“你奈我何”的脸,一股莫名的、混合着好笑、无奈和…一丝被调戏的羞恼的情绪涌上心头!
突然,王也脑中灵光一闪,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反应!他猛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江莱的臂弯里抽了出来!然后向后跳了一大步,伸手指着江莱,脸上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用足以让周围路人侧目的音量,大声喊道:
“呔!何方妖孽!竟敢附身魔都江家大小姐!现出原形!把我认识的那个嚣张跋扈、一点就炸的江莱还回来!!”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带着京剧念白般的腔调,在人来人往的商场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周围几个路过的顾客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用好奇、惊讶、甚至带着点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向他们。
江莱:“!!!”
她完全被王也这突如其来的、极其无厘头的“表演”给整懵了!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从得意洋洋瞬间变成了…呆若木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也…这个混蛋!他…他在干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什么妖孽附体?!他疯了吗?!
下一秒,巨大的羞耻感和怒火“噌”地一下冲上了江莱的头顶!她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红到耳根!她气得浑身抖,也顾不上什么大小姐风度了,一个箭步冲上前,踮起脚尖,伸手死死地捂住了王也那张还在“作妖”的嘴!
“王也!你闭嘴!你神经病啊!乱喊什么!丢死人了!!”江莱又羞又怒,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也的嘴被捂住,出“呜呜”的声音,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贱兮兮的笑意!他看着江莱那张因为羞愤而涨红、却显得格外生动鲜活的脸,心里乐开了花!对嘛!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莱!那个一点就着、脾气火爆、受不得半点委屈和调戏的江家大小姐!刚才那个温顺乖巧、一口一个“先生”的…绝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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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捂着王也的嘴,感受着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手心,又看到周围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简直要气疯了!她用力掐了王也胳膊一下,低吼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我跟你没完!”
王也见好就收,不再“呜呜”,而是用眼神示意自己投降了。江莱这才气呼呼地松开手,但依旧狠狠地瞪着他。
王也揉了揉被掐疼的胳膊,非但不生气,反而咧嘴笑了起来。他主动伸出手,重新拉过江莱的手(这次是牵手,不是挽胳膊),握在手心里,语气带着点调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道:
“走吧!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家大小姐嘛!嚣张一点!跋扈一点!多好!装什么贤妻良母…怪吓人的…”
江莱被他牵着手,听着他这欠揍的话,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和…一丝丝…被看穿后的…释然?她用力甩了甩手,没甩开,只好任由他牵着,嘴上却不饶人:“要你管!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松手!”
王也嘿嘿一笑,握得更紧了:“不松!我怕一松手,你又变回那个‘温柔贤惠’的江莱了,我可受不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假装生气,一个死皮赖脸,手牵着手,继续在商场里逛了起来。经过这么一闹,之前那种因为“先生”称呼而产生的尴尬和微妙气氛,反而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真实、更加…“接地气”的互动模式。
江莱似乎也放弃了“装乖”的尝试,恢复了本色,时不时会怼王也两句,或者对他看上的东西嗤之以鼻。王也则乐得跟她斗嘴,感觉这样的江莱,反而更可爱,也更…真实。
夕阳的余晖透过商场的玻璃幕墙洒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一场原本充满“包养”意味和身份试探的购物之旅,最终以一场啼笑皆非的“捉妖”闹剧收场,却也意外地,让两人的关系,在打打闹闹中,靠近了那么一点点。至少,王也觉得,他现在看到的,是更真实的江莱。而江莱,似乎也…并不讨厌王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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