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点,帮他敛了尸身吧。”
卫七还是哭。
沈元惜忍者头痛,骂道:“你就算哭死过去,他也回不来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振作起来收集证据,好扳倒幕后之人!”
“对!对!”卫七撑在马车边站起身来,低声念叨着:“一个也不能放过……”
“这才对,管她是什么金枝玉叶,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定要让她偿命!”沈元惜眸若深潭,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们的车马在进京前出了事,京城里自然有人知晓,片刻的功夫,谢惜朝便带着禁卫赶来了。
“元惜!”
沈元惜靠在车边,眯了眯眼,才看清来人。
“你怎么样?”谢惜朝看到她的那一刻,吓得简直要魂飞魄散了,离得近了些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血是别人的,不由松了一口气,关切道:“发生什么了?不说去东洲吗,什么贼人胆敢劫你?!”
“殿下,赈灾军反了!”卫七单膝跪地,如实回禀。
谢惜朝挑开车帘,发现里面除了一滩血迹以外,空无一人。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姐被困在东洲了,是宁安公主……要造反!”
这一会儿的功夫,沈元惜只觉头都要炸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无力的倒了下去。
“元惜!”谢惜朝连忙打横抱起她,翻身上马将人揽在胸前。
他策马直奔禁庭,也顾不得皇宫中繁琐的规矩,横冲直撞闯进了太医署。
现下太医都在御前伺候,太医署里只有一个回来取药的医士,见宸王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闯进来,吓得说话都哆嗦了:“殿、殿下。”
“林院使呢?”
“师父、啊不!林大人在含凉殿……”小医士结结巴巴道。
“去叫他来!”
小医士:“啊?”
含凉殿那可是天子寝居!谁敢进去把侍疾的院使大人叫出来啊,不要脑袋了吗?!
“就说是本王说的。”谢惜朝搂紧了怀中的沈元惜,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烫,是烧起来了。
他略通医术,来的路上已经把过脉了,只能探出来是过度疲劳和中毒,却探不出是什么毒。
这脉象,与正缠绵病榻的景帝如出一辙,放眼整个大历,除了谢惜朝那个早逝的师父,怕只有林院使能治了。
谢惜朝心里后怕,又恨自己学艺不精,拿这毒没办法。
被赶去叫人的小医士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想了一路的措辞,万万没想到会在含凉殿门口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是真撞,撞得眼冒金星,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撞到了谁,连忙跪地磕头,话都不会说了。
“你是哪个宫的?如此毛毛躁躁的,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吴贵妃刚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看清这人穿着太医署的衣服,也顾不上罚了,急忙问道:“可是陛下有什么事?”
“不是!”
“不是你慌什么!还不快去领罚?”吴贵妃不悦道。
小医士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又不敢当着吴贵妃的面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