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第二勺、第三勺……慢慢地,他意识到,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和身体不适,这项工作其实并不那么艰难。
他今日赚了一块钱,比在村中务农或做木工所得还多。
只是浑身沾染了粪便的气味,回家必须好好清洗一番。
目前还无法邀请江一鸣共进餐食,不仅因收入微薄,而且彼此身上气味不佳。等日后有空且洗净身子时,再做打算。
一到四合院,他就急忙入浴室冲洗。
四合院设有专用淋浴间,夏季时屋顶备有晒热的水,他洗毕更衣后,将换下的脏衣清洗干净。
梅疏月见状,走近询问:“小阳,今日初次务工,做了何事?辛苦否?”
靠近后,她察觉一股刺鼻异味,似粪尿混合。
“这是什么味道?怎如此难闻?”
江淮本想隐瞒工作内容,但既然气味已被现,若继续隐瞒,恐生疑窦。
“娘,我去清理单位的化粪池了。”
“化粪池?”
“是的,娘。不碍事,只是气味重些,我能承受,今日便挣了一元钱。”
“不少呢。”梅疏月并不认为清理化粪池是丢脸的工作:“咱们乡下来此谋生已属不易,世间诸多事务皆需有人承担,非每件事都能挑拣。”
“娘,虽脏且累,对身体无碍。不过,若旁人问起,就说我在工地干活,免得他们知晓后,对我避而远之。”
梅疏月莞尔一笑:“好,娘答应帮你圆这个谎。”
秦无双如今已是文工团的核心人物,风光无限,部队中无人不知其名。
然而,江川已不住于此,平日难以见到,上次偶遇时,她甚至受到恶语相向。
即便她是台柱子,依旧无法吸引男主的目光,更别说获得他的青睐。
她彻底断了念头,决定将关注转向其他对象。
她对职位不满,觉得二十多岁的大多只是排长,顶多混到连长,模样也一般,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而职位稍高的,年纪又偏大,而且大多已婚有子,想找合适的伴侣竟如此艰难。
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英俊的副营长闯进了她的视线,主动追求她。
起初,秦无双有些犹豫,觉得他比不上江川和关砚舟。但如今与那两人已无缘,有个差不多的似乎也能接受。
于是,她开始与他交往。
转眼间,江淮跟着江一鸣干活已满一个月,从最初的工友成了知心兄弟。有时他们会一起喝酒,倾诉心事。
江一鸣为母亲和姐姐不理解他而苦恼。“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宁愿让我在家无所作为,也不愿让双手打拼。我知道自己没其他特长,上学时没好好念书,是个混混,她们总说我只会白吃饭。可我现在努力工作了,她们还是不认可我。她们自认为高人一等,却不知有什么资格高贵。还好我爸和爷爷支持我。”
他显得十分痛苦,喝下一杯酒。
江淮这段时间并无烦忧,只是对童年遭遇的不快记忆犹新。
“我真羡慕你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父亲在身边守护。我们那时被整个村子瞧不起、欺辱。我妈一个人养大我们三个,我们是地主家的孩子,又是孤儿寡母的,你能想象我们承受了怎样的眼光……”
说着说着,他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他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江一鸣未曾料到江淮的童年竟如此悲苦:“那你父亲呢?为何不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真正的男子汉应当撑起一片天,守护好这个家。”
江淮眉间微蹙,目光黯然:“谁知道他在哪里?小时候他出去后就再没回来。大家都说他去世了,可我妈始终不肯接受。这些年过去了,如果他还活着,应该早就回来了。最近,我妈终于承认他确实不在人世了。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愿他在地下安息。”
尽管时间已冲淡记忆,他的心中仍留有一处空缺——那是一份未被父爱填补的遗憾。
江一鸣说道:“或许他并未离世,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另娶他人组建新家了呢。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英俊,你父亲想必也相貌堂堂。或许他到了某处,遇到一个条件不错的女子,便入赘成了上门女婿。唉,若真是这样,他便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彻底辜负了你们母子。”
他补充道:“这只是我的推测,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堪,但你不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吗?否则,他就真的不在人世了。无论生或死,于你们而言并无区别。”
江淮摇头:“我不想揣测哪种情况更好。”
他更愿意相信父亲已逝,而非成为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若他真的这般轻易背叛,我妈怎会倾心于他?他定然是不在了。”
父亲的离世让他稍感释怀。若那男人真成了负心汉,知晓的他会倍感煎熬,而母亲得知此事恐怕会痛不欲生。
“死了,一定死了。我确信他已不在人世。”
“假如他没死,反而成了那样的人,见到他又如何面对他?”
“我不知道。”江淮的表情带着几分痛苦,“别提他了,好吗?就当他已经走了,这样对他来说或许更好。”
“行,我同意。我们就当他已经不在了。”江一鸣端起酒杯,将酒洒在地上,“这杯酒敬叔叔,愿他在另一个世界安息。”
江淮也学着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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