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屋雪江贴着他的手臂,等到他懒散的像是没骨头般瘫在沙发上后,又熟稔的坐在他的腿上,把脑袋贴近他的怀里,“甚尔,你身上有股烟味哎。”
禅院甚尔早就被她贴习惯了,即使她像是小狗一样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他也只是微微偏头,散漫的伸出手,搂住她的腰,以防她不小心从腿上翻下去。
半晌,她还在嗅来嗅去,禅院甚尔才懒洋洋的垂下眼。
漆黑的脑袋埋首于胸|前,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绵软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胸口,触感就像是软绵绵的黑羊毛,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扫过。
他虽然不在意,也打定主意随她,但是到底不是木头人。
发丝末端扫过肌肤,带来的细微不断的微痒触感,他垂眼等了半天,鹤屋雪江还像是蹭不够般,他才开口,“还没闻够?”
鹤屋雪江抬起眼。
她只抬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扬起,尖尖的下巴仍旧搁在他的胸口。
这个角度下,她微微抬起的眼睛就像是猫。
“干什么这么凶嘛。”她的眼中含笑,“还是说,你在害羞啊。”
禅院甚尔顿了顿,转眼看向她。
他搂住她的腰的手渐渐上移,像是提猫咪后颈般,捏住她的颈脖,直视向她的眼睛。
他原本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此刻却缓缓的坐直了身体。
像是无精打采的狮子看到了猎物,忽然绷紧身体,进入了捕猎状态。
鹤屋雪江依旧笑得很开心。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着凑到他的面前,看他的眼睛。
即使感受到了此刻他身上的压迫感和侵略感,她也毫不在意。
甚至感觉更刺激了。
禅院甚尔细碎的黑发落在眼前,阴影下的黑色眼睛晦暗,他的眼型原本就稍许低垂,再配上略长的碎发,显出几分颓废与冷淡。
他就像是光线交界时,那种灰色,无精打采又懒懒散散。
但是她简直爱死他这副样子了。
她目不转睛的望进他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如同带着细碎的冰凌的眼睛开始也直直的望着她,勾起带着疤痕的嘴角,漫不经心的和她对视。
三分钟后,他率先不留痕迹的转开视线。
她敏锐的察觉到,手下原本柔软的胸肌,也缓缓的紧绷起来,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笑眯眯的捏了一把,将落在脸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朗声,“你这还说不是害羞吗?”
禅院甚尔深吸一口气,一把把她按进怀里。
被胸肌按了一脸的鹤屋雪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要的蛋糕,到底要不要吃。”在她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之前,禅院甚尔抢先问她。
“……吃。”被闷在怀里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的,禅院甚尔伸长手臂从茶几上拿过蛋糕盒,摆到鹤屋雪江的面前。
鹤屋雪江这才屈尊将脸从他怀中抬起些许。先抬眼看了看他,才转眼看向蛋糕盒子。
雪白的纸盒,被鲜红的缎带包扎,包的很漂亮,但是拆蛋糕的人毫无欣赏之心,三两下就粗暴的拆掉了盒子,将蛋糕展露出来。
禅院甚尔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端着蛋糕,还稳稳当当,鹤屋雪江靠在他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动作,漂亮的脸上带出专注又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她的关注力似乎已经全都投入到蛋糕上,不会再分出一点,禅院甚尔不留痕迹的又瞥了两眼。
“甚尔,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去买。”鹤屋雪江看了好一会,才抬起眼,灰色的眼睛亮闪闪的望向他,“还是我最想吃的枫叶蛋糕——”
漂亮的红色蛋糕上淋着流动的红色糖浆,看起来就甜到倒牙。
只有她才会喜欢这种鲜艳过头的红色。
禅院甚尔撇了撇嘴角,表现出几分不在乎的表情。
“谢谢你。”鹤屋雪江盯着他,忽然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嘴角,蜻蜓点水一般,又迅速的缩回来,想什么都没有发生。笑眯眯的把勺子夹在两手之间,双手合十,“那我要吃了。”
禅院甚尔的喉结上下滚动,垂下眼看她。
她坐在他的腿上,桃花眼眉眼弯弯,将勺子递进嘴里,嘴角边沾上雪白的奶油,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她身上。
到她挖了第二勺满满的奶油,准备递进嘴里时,他突然懒洋洋的开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