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这是在上个存档中,对你投以关切而担忧目光的那位持明。
你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措施,只能以漠然的目光看着那人。
像是笃定你绝非那般无情之人,云升冷然道,“将军就不必故作全不在意了。”
你隐隐从这话中察觉出潜藏的愤怒,是冲你而来。
可他下手极快地将同样的一杯药物灌入那人口中,以更为狠厉地姿态注入针剂。
原本还在昏迷状态的人被硬生生疼醒,躺在地上翻滚、抓取、哀嚎。。。。。。
放大到极致的感官甚至能令你清晰分辨出他每次痛苦嘶吼下的停顿转音。
喘息、哽塞,他不可自抑地掐住自己的脖颈,试图从中获得解脱。
可他太痛了,痛到几乎无法维持手中的力道。。。。。。
明明你第一次见他时,他在那样压抑的空间中被关押到无法立刻认清你的身影,却依旧一声不吭,甚至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对你的关心。。。。。。
“给他解药。”你轻声回应,“给他注射解药,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
然而方才还痛到想要以死作为解脱的人却颤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叫你,“不,将军、不要。。。。。。”
他猛地冲向一旁的刑具架,扯下最为锋利的刀刃戳进心口。
刺穿血肉的撕裂声,开始减缓的心跳声,混着喘息的呢喃声。。。。。。
尽管微不可查,但你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对不起。。。。。。”
云升显然未曾预料到这种情况,当即快步上前检查,最后才僵硬地看向摄像孔,汇报道,“他死了。”
机械声在沉默了两秒后才再度传来,“死了就死了,带他去古海重生便是,若景元将军为了一个人而反抗,那便是弃万千人与不顾。”
。。。。。。哈。
你垂眸存档,而后读档回到最开始,为自己清理着全部的枝条,一遍又一遍。
直到你笃定自己的形象绝无异常,这才提剑一路前往鳞渊境的波月古海,下沉,开启战斗状态。
零星的绿点少的可怜,你略过人数众多的中立黄,对所有红名进行清洗。
不死的特性在此时发挥完全,瞬息间的复活更让你连停顿都不会有一下。
最后从内殿走出时,长剑上的血液汨汨流下,在你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水。
一道黄名从拐角向你走来,你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云升。
他没见到你反复复活的状态,因而以格外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你,”你疯了吗?”
你不由得笑了起来,回应道,“不,我很清醒。”
你拖着他向实验区走去,却无从得知那杯药剂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你干脆将所有类似的液体都倒出部分摆在桌上,继而挑选一杯向他灌去,寻求应证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抓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你看到了他唇边被灼烧出的黑色焦痕。
“啊,看来不对。”你再度选择一杯为他灌下,询问道,“那这次呢?”
他依旧发不出声音,只以惊恐而悲哀的目光看着你。
——他在惊恐他自己的生命,却是在悲哀你的状态。
最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变眼神,扯出一个笑容。
你分辨出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