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惊秋疼岀汗来,却也没和她客气,咬得楚离虎口掌侧血迹斑斑,乃至最后缠医布时,谢惊秋看着女人轻轻抬起她的腰,颇为小心翼翼地环绕,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看似满不在乎,冷硬无情,其实额角也有因为谨慎而压抑出的薄汗。“笑什么?”楚离歪头看她:“知道江言没事,很开心?”呼吸的热气撒在谢惊秋锁骨肩颈处。“你”她怎么知道江言的名字?谢惊秋的手轻轻攀上楚离垂下的一缕黑发,攥握在掌心,很轻很轻地说:“你查过她?”“你身边的人,孤当然要知道底细。”谢惊秋沉默。“只是个普通百姓,孤对她没兴趣。”楚离撇她一眼,闲闲补充一句。“倒不像你。”“好酸。”谢惊秋闭上眼,哑声开口。下巴忽然被人捏住。“呃”楚离打量着她泛着不健康潮红的脸,明显是发热,冷笑一声:“这种时候,还要逞口舌之利?”谢惊秋看着她的眼睛,手握上她的腕骨处,轻轻用力,侧过头去:“没有。”这人一反常态和她说那么多,应该是怕她晕过去,略微有些感动。她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让孤担心的事情,难道还少?”楚离抿唇,想要把布打个结,可惜其中一段太短。想了想,她俯下身用牙去咬,似乎全然沉浸在救治里。谢惊秋垂眸看着她动作,眼睫颤抖的厉害,手不自然地把床单握的满是褶皱。她动了动。“躲什么?”一只手按上她的腰侧,痒痒的,夹杂着伤口的钝疼。“别动。”这样亲密的动作,谢惊秋脸上有些发烫,但这人一脸正经,她只能暗自咬着唇,一声不吭。“谢惊秋,你的脑袋都想什么?”楚离起身,唇瓣鲜红,垂眼睨她:“这个时候脸皮倒是薄。”“脱吧。”谢惊秋诧异看着她,神色僵硬:“你……”楚离无辜地眨眨眼,解释道:“不脱,衣服全是血迹,如何休息?”也是。谢惊秋的手放到一侧又放下,“你,你先出去。”“一个人能行?”楚离撑手看着她。谢惊秋呼吸加重,却也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看向在一旁居高临下似乎在看热闹的楚离,缓缓阖上眼眸,语气有点僵:“你帮我。”楚离扯了扯唇,似乎意料到了她的反应。……直到棉被如云盖在身上,她才终于放下心来,很快闭上眼睛。很久没有睡的这般踏实。楚离看着脸上热意未散,已经睡过去的人,静静洗着手。“楚阡,还不进来?”女人从屋外推门而入。“王姐,她伤势如何?”楚离擦着手,毫无情绪地笑了一下:“死不了。”楚阡闻言有些急,什么叫死不了?伤竟然这么严重吗?“那要什么药?可需现在去寻?咱们拿来的一些草药已经用尽了,但幸亏附近也有医馆……”“药都有,这种伤靠养,过多的用药反而是负担。”楚离狭长的眼眸垂下来,染上些不食烟火的冷色。楚阡说着说着话音小下去,眸光润泽,发鬓的玉珠流苏也落在空中:“王姐,我能进去看看惊秋吗?”楚离唇角勾起,看向窗外已经溢出绿芽的树。“不光可以,你还得留在这里帮我看好她,在伤好以前,你们都不要离开这里。”爱恨◎如今竟然下不了手,杀了你。◎楚离捂着肩膀处的新伤。涩疼,麻木。“王姐,十日前那一战,你不该自己去冒险。”月高高悬在天上,无声无息,死寂冷清。楚离:“谢惊秋不能死。”楚阡略有些讽刺的笑了笑:“是不想让她死?还是觉得她姓谢,谢家如今门庭冷落,要是知晓还有一个孙辈流落在外,可是要找回去的,王姐,你是要拿她做局?可能那谢家怎么说也是她的本家,谢惊秋会背叛她的族人,去为我们做事么?”楚离垂眸,指尖轻轻落在窗棂上,“囤积药草,用赚来的钱伙同姜家参与私盐贩卖,任流民落草为寇,杀害先王,罪上加罪,这些够诛她谢氏一族千次万次。”谢惊秋睁开眼睛,看见屋内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视线慢慢清晰。外屋的熏香让人很平和,但是楚阡的心情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冷静:“王姐,李清和谢修兰是当年之时的重要人证,但是前朝旧事,你我都知道母王脾性,当年想让她死的人可不少,柳家和谢家只是一把刀,仅此而已,要是旧事重提,谢家必定会被问罪全族,您真的会放过谢惊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