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转身出门,脚步利落。
沈悦没动,耳朵听着门外动静。风吹竹叶沙沙响,她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枕头底下,抽出那本小册子。
翻开一页,上面写着:靖王秦淮。
她盯着看了两秒,拿起笔,在旁边添了一行字:
“可以懒,不能弱。”
写完,合上册子,塞回去。
她翻个身,面朝里,没再说话。
——
知意一路穿巷子回西市,天阴着,路上泥水还没干。
她拐进一条窄弄,在一家腌菜铺后门停下。门口蹲着个穿灰布衫的小厮,正啃烧饼。
她走过去,掏出一串铜钱,在掌心晃了晃。
小厮抬头。
“昨儿晚上,带你去茶楼的那人,住哪儿?”知意低声问。
小厮咽下饼,左右看看:“东街第三户,红门板,夜里有人敲三下才开。”
“还有谁去过?”
“就我们五个。领头的是个疤脸汉子,说是城南来的。”
知意点头,塞过铜钱:“记住了,别露口风。”
小厮攥紧钱,点头如捣蒜。
知意转身走了两条街,钻进一间药铺侧屋。屋里坐着个老妇,手里捻着佛珠。
“您看到的都记下了?”知意问。
老妇睁眼:“四个混混,昨夜子时进的茶楼,坐在角落。有个女人隔着帘子递纸条进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穿靛青裙,裙角绣朵暗梅。”
知意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迅记下两人长相、衣着、说话习惯。
“她没露脸?”
“戴着帷帽,但我听见声音了。”老妇压低,“和上次在胭脂铺使唤丫鬟的那个一样。”
知意眼神一沉:“果然是她。”
老妇问:“你要怎么办?”
“等。”知意冷笑,“等她觉得谣言传开了,人心都信了,我们再把证据甩出去。”
“你不现在揭穿?”
“现在揭,只是澄清。”知意眯眼,“等她自己跳进坑,才是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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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点头:“你主子聪明,你也不傻。”
知意笑了笑,起身要走。
“对了。”老妇叫住她,“今天早上,辅政王府的人去了百味坊。”
知意回头:“买饼?”
“不止。”老妇说,“他们问掌柜,沈小姐最近还来买药香饼吗?有没有换口味?还打听她常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