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车里的东西找到了。”她说,“青玉瓶完好,还有两张当铺的票根,是她侄子的名字。”
沈悦抬头。
“她想卖?”
“不止。”墨情说,“她前两天还报了‘药材损耗’,领了十两人参的钱。可我查了她的私柜,里面整支的鹿茸都有三根。”
沈悦眼睛一眯。
“假病?”
“假得很。”墨情冷笑,“她说腿疼走不动,结果昨儿半夜亲自搬箱子。”
沈悦把话本合上,扔到一边。
“这人真不怕死。”
“她觉得自己能熬过去。”墨情说,“觉得只要闹一闹,王爷会念旧情。”
沈悦摇头。
“秦淮可不是心软的人。”
墨情点头。
“书诗已经把所有东西整理好了,就等您一句话。”
“那就交上去。”沈悦说,“别拖了。”
下午申时,书诗回来了。
她神色平静,步伐匆匆。
“王爷看了。”她说,“一句话都没说,看完直接批了条子。”
沈悦正在剥橘子。
“写的啥?”
“免职,还本家,永不录用。”
沈悦笑出声。
“挺狠啊。”
“不止。”书诗说,“他还让侍卫当场押走,不准她回屋收拾。”
沈悦点点头。
“活该。”
“她走的时候大喊大叫,说您忘恩负义。”书诗说,“有几个老妈妈跟着哭,说她伺候两代主子不容易。”
沈悦把橘子瓣塞进嘴里。
“她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不容易?”
“没人替您说话。”书诗说,“直到我把账本摊开,一条条念出来,谁贪过多少,哪年虚报了多少,连前任管家都站出来作证。”
沈悦挑眉。
“他肯开口?”
“肯。”书诗说,“他说早想清理她了,只是没人动手。”
沈悦笑了。
“那你就是那个动手的。”
书诗也笑了下。
“我还把规矩改了。”
“怎么改?”
“以后凡涉及您院里的事,四个人必须都在场签字才算数。”书诗说,“采买、出入库、人事调动,全都归我们管。”
沈悦满意地点头。
“挺好。省得再来个老嬷嬷指手画脚。”
“没人敢了。”书诗说,“今天之后,谁都知道惹您等于自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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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伸了个懒腰。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吃面条了?”
“可以。”书诗说,“厨房刚送来,加了鸡蛋和青菜。”
“端进来吧。”
书诗出去一趟,很快端着碗进来。
沈悦接过,吹了吹热气,嗦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