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了。
对于这个举止诡异的室友,太宰治早有留意,按照他的记忆,牛奶是他三天前出门特意购买的,而刚刚他拿到的牛奶却是已经过期了一个月。
无聊的恶作剧吗。
就连回到房间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太宰治面无表情的在房间里搜刮着试图找出和他之前在好室友送的东西上发现
的监控之类的同款物品。
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最近的一次接触,他就知道了。
抓到老鼠了。
不过这次他倒是失望了。
除了飘到床底落灰许久的半页纸就再无其他的了。
他轻念出被用力写在纸上的那个名字。
太宰治。
不是自己的字迹,但确实因为放了很久以至于血液变得枯黄。
太宰治突然想起来为什麽三天前会去超市特意买牛奶回来,答案浮于表面。
对他而言的三天前,他同样发现了整本写满他名字的本子,猜到对方心思的太宰治难得出门买了牛奶,他给自己倒了掺着无痛自杀的毒药的牛奶,然後他言笑晏晏的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当着对方的面狡猾的破坏他的计划和成果。
生者将死者的名字用血液写在纸上就能将对方复活。
只不过…
被反复复活到现在就连最直观的记忆也拎不清他什麽时候入住那里和遇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了。
……
次日。
难得蹲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出房门的太宰治强打起精神,询问对方要不要和自己下棋,至于被邀请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当仁不让的答应了。
“太宰君。”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垂着眸,手上执的旗子将落未落。
太宰治看着棋局,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答应:“什麽?”
对方沉默了会,嗓音低哑的笑了笑:“最近您的身体貌似不太好?”
“啊,啊,情况如你所见。”太宰治叹了口气干脆摆手:“果然还是很困吧,通宵打游戏的报代价吗。”
“难怪最近见到太宰君的频率低了很多。”陀思妥耶夫斯基赞同的附和着,喜欢咬指甲的毛病还是没变。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突然死在梦里了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可真是浪漫啊。”太宰治低声笑了起来:“记得给我收尸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落下棋子,随後他擡头意味不明的询问:“您现在很困吗?”
“困啊,困的要死。”太宰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摆烂似的侧身靠在沙发上。
“晚安。”
“所以屡次破坏别人的自杀计划很过分呢。”太宰治半敛着鸢眸,拖长了腔调像是控诉般边说边盯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发问。
“难道你只有在想下棋的时候才会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