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接二连三的枪声,犹如阎王点卯,看着曾经给他痛苦的人死去,陈良飞别提心里有多爽了,仿佛曾经的男性自尊正一点一点重新拼凑起来。
正当他沉浸在这美妙的声音中时,一股力量从背後突袭而来,身体被狠狠撞向碳化炉上,脑袋和炉壁来了个毫无缝隙的接触,一声巨响回荡在乱成一锅粥的车间。
墙壁龛侧边的灯仿佛也受此波动,一闪一闪的,忽暗忽明,变得极不稳定。
陈良飞捂着头回过身一看,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朱老五撞得他,气的朱老五骂道:“你他妈居然敢给。。。老子下药!”
果然给普通人的剂量,用在状如牛的朱老五身上大打折扣,连药效时间都缩短了。
陈良飞怒不可遏,边走边擡起手对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扣动扳机,砰砰两枪,每一枪都精准打到朱老五的胸膛上。
很快弹夹清空,他丢掉了枪支,抓着朱老五的衣领,一只脚狠狠窝在他的胸口,抡起暴起青筋的手重重击打肥硕油腻的头,一拳。。。两拳。。。。。。拳拳到肉。。。。。。
边打边骂道:“你还敢撞我!妈的!。。。去死吧去死吧。。。你才是狗杂种!贱骨头!靠着女人上位的软饭男。。。”
骂着骂着好像已经变了味儿。
朱老五抱头,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已经被陈良飞打的面目全非,没死的话也剩最後一口气吊着了。
忽然,又响起砰的一声!打破了这场压倒性的屠杀。
陈良飞收回拳头,低头望去,自己的左腰开始渗出鲜红的颜色,常年的对战经验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他赶忙从朱老五身上翻滚下,按住伤口藏于旁边的设备下,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在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戏码难道还在上演。
他拿出反光镜定睛一看,镜中幸一正举着枪对准着他的方位,而那把枪眼熟的不得了,他按着腰的手向後摸了摸,发现裤腰上的枪支早已不见,低声咒骂。
他怎麽也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会偷他的枪!是什麽时候没的?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回想起,难道是那个时候?!
幸一强忍着疼痛,站起身举着枪拖着受伤的腿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陈良飞手中任何反杀的武器,都不如手枪来的有杀伤力,距离越来越近,正当他为接下里的处境困扰时,幸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矮下身来扶正柳姐,胳膊仍然对准陈良飞藏匿点,轻声又坚定道:“我不管你们有什麽过节,我只想知道你把我男朋友藏哪了?”
柳姐什麽话也没说,就这麽看着他,幸一将胳膊收回,调整枪口方向。
没想到同一天被两个人用枪指着,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场景,幸一沉声道:“我再问最後一遍,他在哪?不然我就杀了你”
柳姐用劲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不。。。。。。”
打死她!打死她吧,只要她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只要手指轻轻一用劲,很简单的,你可以做到的。。。。。。
握紧枪支的手指正犹犹豫豫的暗自用劲儿。
不可以!她在激怒你,她死了就永远不知道傅若辰的下落了,不能开枪,绝对不能开枪。。。。。。
片刻後,柳姐的手背上似乎滑落了什麽东西,凉凉的,湿湿的又暖暖的。
“。。。。。。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幸一放下手枪,低头摸着戒指,他太痛苦了,他没有任何办法。。。。。。
“我。。。。。。对不起他。。。”
柳姐有一瞬恍惚,认识幸一以来,他都是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脆弱的模样仿佛一击必倒。
这一刻,陈良飞看准时机,猛然冲出踢掉了他手中的枪,强悍的双手抓着幸一的脖子,“我说你小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居然敢拿我的枪打我??妈的想死吧你!!”
他奋力抵抗,但奈何差距过大,只能任人宰割,幸一此时眼神空洞的好像瞎了一样,所有的光彩都烟消云散,只留下深不见底的黑潭。
呼吸开始变得苦难。
慢慢感受不到疼痛。。。。。。
“住手!!!”
一声响彻云霄的声音从绝望的头顶飘来。
傅若辰一脚踹开眺望台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幸一被掐着脖子,嘴角还流淌着滴滴血迹的画面,他着急的差点儿咬到舌头,“别动他!!放手!”
幸一晦涩的擡起被打的酸胀的眼睛,探索望去,果然在跳台上发现了那抹清晰熟悉的身影。
很好,他没事!
还活蹦乱跳的!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偷偷面带笑容,很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小李警官自己也没想到,他俩能以最快速度率先找到窝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