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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第2页)

王玚读懂了他的嘴型,是在说“谢谢公子”。

哪怕无人不知许明霁同王玚的关系,情人的身份总是让人轻视。

可如今王家和常家都有意无意地维护许明霁,旁人要置喙些什麽就都得掂量几分。

这层身份,算是许明霁的人身保护令。

许明霁一点不关心柳清是什麽绯闻对象,也不关心这柳翰林时不时看过来是什麽意思。

若说他要嫉妒些什麽,大概就是偶尔脑海里会想起,庙里王玚不让自己碰的画卷,画里那个人和王玚的过往也如此吗?王玚也会这麽维护那个人?

百花宴自然重在以花会友。宾客齐聚,纷纷对着或娇艳或清丽的花朵吟起自己所着,或抒发情意,或言明志向,不亦乐乎。

觥筹交错间,利益迎来送往。

“许小兄弟,何不吟诗几首?”看了许明霁很久的谢成开口,一时衆人看向这里。

“承蒙谢二公子擡举,只是许某已许久未动笔墨,不献丑了。”

“哦?这是何故。”谢成头也不转,饮尽秋半姑娘端到嘴边的酒水,半点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目光。

同坐在百花宴主位的谢同,很无聊。

昨日泗州那两个惹事精回来便哭哭啼啼,闹得父亲要罚兄长,还是他据理力争替兄长解的围。谢成也因此难得对谢同和颜悦色了不少。

王玚皱眉,谢成这是在挑衅他,他的人何时轮到谢成指使。

他正要说话时,许明霁苦笑。

“许某舞文弄墨半生,毫无建树,却见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者衆,早把笔杆子换了米粮,让可怜人多一顿饱饭。”

此话一出,赞他许明霁高风亮节的有,质疑他卖弄德行的有,不屑一顾的亦有。

唯独柳清的反应很有意思,听完这话不是看向许明霁,而是抿起嘴角,望向王玚。

等衆人喧哗过後,许明霁又说起自己幸得王玚青眼,他也可为边疆日子贫苦的将士略献绵薄之力。

“善呐,许小兄弟是为良善之人,我谢二最喜你这般儿郎。”

“无能之辈罢了。”许明霁言罢,替王玚续上一杯果饮,添些浮冰,解暑生津。

京中三大世家的子辈齐聚,就算没有许明霁也会吸引衆多目光。

谢成看起来和传闻中一样,好色贪财,行事不羁,谢家还得靠次子谢同;常子乐经商是一把好手,可入仕无望也就是个数钱的铜臭掌柜,今日倒是没见到常家的嫡子,据说已经被定为下一任家主了,只是还未昭之于衆。

而这王玚,此前战场杀出了个赫赫威名,伤了腿回京後倒是低调,颇有些安分守己的意味,却不曾想原是个断袖,行事还如此张扬,怪也。

虽说龙阳之好不是什麽新鲜事,可这把书生带到明面上,还对外给个身份意图封住衆人议论之口的,少之又少。

有违伦理,有违阴阳,却同王家情种的名号相配,难不成此情不假?

衆人各怀心思,举杯交盏,赏花吟诗,投壶射艺,这百花宴还算宾客尽欢。

中途谢同被快步倒腾而来的小厮喊走了,再出现在衆人眼前时已是一身朝服,神色肃然。

此後,本应各自寒暄,互道别离,却平地落下了一道惊雷。

谢成原搂着秋半姑娘起身,想当着王玚的面再与许明霁亲近。不曾想听了谢同匆忙离去前的耳语,几变脸色,此讯事关重大,搞不好谢家得落个千古罪名。

泗州城就在南江一带最北段,即使谢成再厌恶,他也没办法否认谢家宗族之基就在那。

谢成吩咐了几句,背後摆手让秋半下去,而後挂上了一脸着急:“诸位,还请留步。谢某刚得了个要紧的消息!”

他闭目吐气,整理衣襟拱手朝前深深一拜,一字一句道:“南江决堤,泛滥已有月馀,地方知府为保项上乌纱帽,瞒上不报,死伤无数,今已有瘟疫之兆,我朝之大难!”

瞬时庭下忧声四起。

文人墨客一片哗然。南江决堤,饿殍百里,国库亏空,西都冗战,屋漏偏逢连夜雨,即使身在京中又还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许明霁看着王玚握紧的拳头,深深皱起了眉。

水患,疫病,二者其一已经足够让一个封建王朝走下坡路,更别说兼而有之。

况且许明霁身在京中权贵之家,都已然能感受到百姓流离失所之衆。如此内忧外患,不是一个单薄的愁字可以形容的。

王玚和常子乐则更加心惊,南江的消息怎麽瞒的这麽严实。

南江一带何时成了一族天下,那些欺上瞒下的狗官和谢家的关系又有多深。死伤几数,该死的疫症又蔓延到何处了。

“现下家父与家弟已速速进宫禀明圣上,与衆大臣共议对策。谢某在此恳请,诸位若有治水能者,医术妙手,万望能挺身而出,救灾救民,共渡我朝大难。”

“我辈自当义不容辞……”

“家国有难,尔等舍身相助也无怨……”

赶赴南江救灾,若平息了祸患,那便是平步青云,史书千古留芳名;要是才能平平,但熬了过去,也算是仕途壮举,回京亦可安稳此生;可流民与瘟疫哪是什麽好相与的东西,此去约莫九死一生,去了就成了朝廷派去的“交代”。

嘴上的忠义,与心中的计较,孰重孰轻?

百花宴草草作结。

谢成留了王玚与常子乐在亭子里,似有事相商。

许明霁在连廊处,看着清池里快要游不动的锦鲤,摆尾也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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