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
钱师父头也不回,
“上回帮你偷柿饼,害老夫被克扣了三天酒!”
小丫头眼珠一转,突然指着土坯大叫:
“哎呀!泥里混了鸡屎!”
“哪呢哪呢?”
钱师父抄起木铲直蹦跶,待看清只是片烂菜叶,气得花白胡子直翘:
“小没良心的!活该你挨手板!”
正闹着,前院传来杨大川的吆喝:
“王婶子,劳您搭把手抬蒸笼!”
舒玉趁机摸走老头刚捏的泥哨,蹿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午后的日头毒得很,晒得土坯直冒烟。钱师父蹲在墙根底下啃炊饼,望着豁了口的院墙直叹气:
“老子当年修的太原城墙能跑马,如今倒要伺候这破篱笆”
“前辈,东家让您歇会儿。”
暗卫甲拎着陶罐过来,里头绿豆汤还冒着热气。
钱师父灌了口热汤,突然眯起眼:
“那俩泼皮盯梢三天了,真不用”
“东家说了,癞蛤蟆蹦跶不出响。”
暗卫甲往西墙根努努嘴,
“倒是您这墙”
“呸!”
老头突然朝泥里啐了口唾沫,
“当老夫瞎呢?昨儿晌午掺的稻草全让人换成烂麦秸!”
二进院突然爆的尖叫打断话头。元娘举着沙盘粘在东厢怒吼:“杨舒玉!你给我写的“孝”字怎么多出条腿?!”
整个杨家院顿时鸡飞狗跳。舒玉抱着枣树往上蹿,活像只炸毛的狸花猫;元娘攥着戒尺在东厢转圈,;舒婷在摇篮里兴奋得直拍手,口水糊了满襟;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满院飞,甩得鸡毛漫天飘。
王氏扒着灶棚门看得津津有味:
“打得好!闺女就得严着教!赶明儿”
“王奶奶救我!”
舒玉“哧溜”跑到她身前,
“我帮您尝馅儿成不成?”
“想得美!”
颜氏举着擀面杖堵住去路,
“洗手去!”
这场闹剧最终以舒玉被拎回东厢告终。元娘这回下了狠心,沙盘换成石板,炭笔绑在小丫头腕上:
“再写不好,明日就悬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