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颜氏皱眉看着少年,又看看炸毛的舒玉:
“不是你买的人?后晌自己找来的,说是你许了买他,走的急没来得及写卖身契。”
“我何时许过?!”
舒玉跳起来直跺脚,泥浆从绣鞋缝里挤出来,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天地良心!”
舒玉从架上跳下来,绣鞋上的泥点子甩出三丈远,
“我连根草都没拔他的!”
顾九突然跪下,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闷响:
“恩公在河边说‘跟我回家’”
少年仰起脸,月光在睫羽间碎成星子,
“顾九虽贱,不敢忘恩。”
“放屁!”
舒玉一蹦三尺高,有种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无力感:
“我那是叫王霜回家!”
那少年却像被点了穴,一言不只咬着嘴唇掉眼泪,眼泪一颗一颗像珍珠一样落下来,哭的我见犹怜让人心碎。
“收起你那绿茶做派!姑奶奶不吃你那一套!”
舒玉抄起晾衣杆作势要打,
“给我出去!”
杨家人面面相觑,刘秀芝拽了拽元娘袖子:
“这、这咋回事?”
元娘摇摇头,看着一旁挪着小碎步撤离现场的钱师父询问:
“师父,你跟着孩子出去的。这是闹哪出?”
“哎呀……我……其实……就是……”
“嗯……就是……”
钱师父看着疯狂使眼色的舒玉,一阵期期艾艾不知该怎么说。
“秀秀!”
颜氏转头看着缩在墙角的小丫头,
“你说!怎么回事?”
秀秀被吓得直哆嗦,竹筒倒豆子般把溪边救人、少年追车的事说了个明白。
颜氏的笤帚“咚”地砸在石桌上,震得酱菜碟直跳,
“五月河神收替身,你当闹着玩呢?”
元娘听得脸色白,折了根柳枝就往舒玉跟前冲:
“好哇!学会下河救人了?你知道那溪有多深?”
“今日不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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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
舒玉就地一滚抱住元娘小腿,
“您舍得打玉儿吗?玉儿可是您十月怀胎”
“舍得!”
树枝破空声惊得糯米蹿上房梁。舒玉撒腿就跑,在青砖地上印出串湿脚印:
“阿娘我错了!”
舒玉绕着葡萄架转圈,
“我看他快淹死了”
“淹死也轮不到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