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说这事儿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谋算?”
元娘给舒婷换着尿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难说。”
杨老爹望着葡萄架方向,
“那少年看着文弱,行事却步步紧逼。不像个善茬!”
正说着,舒玉磨磨蹭蹭进来了,头还滴着水,活像只刚洗完澡的小猫。
“过来。”
杨老爹沉下脸。
舒玉挪着小碎步过去,往杨老爹身边一蹭:
“阿爷”
“别撒娇。”
杨老爹敲了敲她的脑袋,
“说说,怎么回事?”
舒玉便把河边救人、少年追车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还补了句:“我真没许他什么,谁知道他怎么找到这儿的!”
“既是救命之恩,收留几日也无妨。”
颜氏端着姜汤进来,“只是得问清楚来历。”
“我去问。”
元娘把舒婷交给刘秀芝,转身去了偏房。
偏房里,少年已经换上了杨大川的旧衣裳,虽然不合身,却干净整洁。
“你叫什么?”
元娘坐在桌前,语气温和。
“顾九。”
少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为何落水?”
“家中遭难,走投无路,想寻短见。”
顾九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既如此,为何又追着我们不放?”
“恩人救了我,我、我无以为报”
顾九的耳朵红了,
“想留在恩人身边,做牛做马。”
元娘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你这孩子,倒是实心眼。”
“夫人”
顾九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这样吧,你暂且留在府上,做个书童。”
元娘想了想,“等你家人找来了,再做打算。”
“谢夫人!”
顾九又要下跪,被元娘拦住了。
正堂里,舒玉捧着姜汤直撇嘴:
“留下?阿爷是不是太心软了?这种居心不良的人……”
“人都救了,总不能再扔出去。”
杨老爹瞪了她一眼,
“再说,放在眼下才能知道他在谋算什么。”
这时,元娘带着顾九进来了。杨老爹对着账簿直皱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舒玉,又瞅瞅站在门口的少年,沉声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少年“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上:
“恩人救了在下,在下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伺候恩人一家。”
舒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