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我……”
“哟,我当你要睡到明年开春呢。?”
舒玉晃着拨浪鼓,
“说什么为奴为婢,结果睡到日上三竿,我看你是来做大小姐的。”
顾九的脸更红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奴婢睡过头了,奴婢该死。”
“得了吧,”
舒玉擦了了擦舒婷的口水摆摆手,
“别动不动就死啊活的,阿奶心善不爱听这个。”
她上下打量着顾九,
“不是说要伺候我吗?先去洗把脸,然后帮着阿奶做点事。”
顾九涨红了脸往灶房钻,不消片刻浓烟就漫出窗棂。
“走水啦!”
周婆子的破锣嗓惊飞满树麻雀。舒玉冲进灶房时,正撞见顾九举着烧火棍与浓烟搏斗——灶眼里塞满劈柴,活像座冒烟的坟包。
“你是要炼丹还是造反?”
舒玉抄起葫芦瓢往灶膛泼水,滋啦声里腾起股蘑菇云。顾九抹着花猫脸辩解:
“火、火总灭”
“塞这么满能不着吗?”
舒玉夺过火钳往外扒柴,
“你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柴火太多灶膛呛’!”
顾九攥着焦黑的火折子直打喷嚏红着脸往后退,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水桶,“扑通”一声坐在了水里。
这边浓烟未散,那头又闻惊叫。秀秀拎着半篮野菜哭丧着脸:
“小姐!顾姑娘把荠菜揉成浆糊了!”
水井前,顾九攥着菜手里的荠菜手足无措。翡翠般的野菜在手里碎成渣,活像给土地爷上的供品。舒玉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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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洗菜还是揉面呢?”
日影西斜时,顾九终于摸到斧头。少女扎着襻膊运足气力,木桩应声裂成两片薄如蝉翼的刨花。舒玉蹲在旁边数蚂蚁:
“劈了半个时辰,拢共三根柴,烧水够呛能煮鸡蛋。”
劈柴的活被杨大川抢了之后顾九又开始扫院子。顾九抡着比人高的竹扫帚,活像舞动方天画戟。青砖地上尘土飞扬,呛得舒婷在摇篮里直打喷嚏。元娘抱着孩子躲到廊下:
“顾姑娘,洒些水”
“是!”
顾九拎起木桶就泼,井水“哗啦”浇透舒玉的新绣鞋。小丫头跳着脚骂:
“顾九!你故意的是不是?”
“抬脚。”
周婆子蹲在地上擦她泼的水渍,
“姑娘金贵人,往后这些粗活”
暮色染红灶房窗纸时,顾九缩在门框边揪衣角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舒玉连忙摆手:
“停!你还是消停点呆着吧,没看见周阿奶和秀秀给你收拾烂摊子都忙不过来了么。”
“抬脚。”
周婆子蹲在地上擦她泼的水渍,
“姑娘金贵人,往后这些粗活”
晚饭时八仙桌格外热闹,顾九盯着满桌人愣,周婆子捧着海碗喝粥,秀秀和凤儿挨着元娘说笑,连糯米都蹲在太师椅上舔爪子。看见杨家不分主仆坐在一个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低下了头,默默吃饭。舒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