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守卫被统一抹了脖子,光头瞪着眼睛,倒在远处。
她第一次见到人真切地死在面前,胃里倒出苦水,将吐半吐。双腿像是灌了铅,死死定在原地。
寒降想要收回视线,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红色的血液充斥着整个视野。
“没事吧?”
谁!极度的惊慌使寒降失了判断,短时间无法认出声音的主人。
扭头——
月光几乎已经消失,东方扩散出明亮的白色。
墨色的夜所剩无几。
夏天,果然天亮得格外早。
他换回了原本的模样,现在看比在营帐里看得更清楚。
他收起折扇,笑道:“怎麽了?”
寒降觉得那笑一点也不像笑,眼睛里满是淡漠。
她回避与沧镜呇对视,眼睛只看着他眼下的痣,问道:“人是你杀的?”
“不是。”语气轻松,“是他们的人杀的,估计是发现我在你的玉牌上下了追踪术,所以灭口逃跑了。”
寒降低头,手抚上玉牌:追踪术。
所以他是故意让他们带走寒降的。
“人质怎麽样了?”
沧镜呇道:“他们带你走後放火烧了木屋,以为我们会只顾着救火而忽略掉失踪的你。很可惜,我立了生死状,得带你回去,所以我抛下了人质来救你。”
什麽!寒降叫道:“你没救人质!”
沧镜呇不以为然:“我没去啊。”
“你……”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噗!寒小满,你没以前有趣了,我没去救又不代表其他人没去。都救下来了。”沧镜呇道,“走吧,我送你回四州宗。”
寒降,字小满。
这个知道的人不多,寒降记忆中只有师父知道。这人是自己师父?
沧镜呇旋开折扇,扇面展开丶变大,半悬浮在空中。
寒降踩上折扇,小心翼翼坐在扇子边缘。
沧镜呇故意用力跃上扇子,折扇一震,寒降紧紧抓住扇骨。
扇子平稳後飞了起来。
御扇飞行,寒降还是第一次见。
她乘在沧镜呇的扇子上,沉浸在刚才的遭受精神冲击。
除了小时候见过爷爷奶奶杀鸡杀鸭,寒降就没怎麽看过杀生的。就算看死人也只是在恐怖电影里。今儿倒好,一上来面前死了好几个人。
都是假的,是书里的人,不是真的。
寒降虽然心理素质不错,胆子也不算小,但缓冲总需要一点时间。
似乎是为了分散寒降的注意力,沧镜呇道:“安州叛乱,叛军抓了一大帮人质用做谈判,他们想要和朝廷的军队谈判,希望分裂安州,用人质换取城池独立,自立为小国。每半个时辰,便押送二十个人质到军营,谈判不成功便杀掉,半个时辰後,再押送人质,直到谈判结束。”
“他们太可恶了……”寒降定下心神,道。
“不过现在他们貌似有了新的计划,就连魔族也牵扯其中,所以丢弃了人质,带你走了。”沧镜呇的话十分刻意,这些应当是原主知道的事情,却被他又再说了一遍。
好像他在给现在的寒降解释前言。
寒降道:“他们说要把我改造成魔族,这是可行的吗?”
沧镜呇转头看向寒降,透过那双演讲,仿佛将她看穿,看到里面不一样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