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朝阳峰顶,薄雾未散,寒意沁骨。
岳不群盘膝坐于一方青石之上,五心朝天。
周身隐隐有淡紫色霞光流转,气息虽不如何雄浑,却也凝实可见。
他缓缓收功,睁开双目,一抹深紫精芒在眼底倏忽闪过。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山风里有些飘忽:“紫霞神功第一层根基,算是初步稳固了。”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盘算道:“按说,该尝试冲击第二重关隘了。”
眉头微蹙,想起那些武侠传奇:“不过……书中那些主角,哪个不是根基打得深如磐石?”
他果断摇头:“不成!贪快嚼不烂。还是得把底子夯得再实些,方是正道!”
又在峰顶勤练了小半个时辰华山基础心法。
直到腹中传来隐隐鸣响,岳不群才停手,估摸着早膳时辰已到。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随即提气轻身。
金雁功运起,身形虽谈不上多么飘逸潇洒,却如离弦之箭。
比起初学时的笨拙,度快了何止一筹,向着山下饭堂疾驰而去。
刚掠至弟子饭堂门外,那熟悉的、压抑的咳嗽声便清晰地传了出来。
推门而入,只见师父宁清林端坐主位,面色沉静。
小师妹宁中则紧挨着坐在师父右侧,正摆弄着碗筷。
左侧那个空位,显然是留给他的。
满满一桌菜肴,热气袅袅,竟丝毫未动,显然在等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悄然涌上岳不群心头,熨帖了清晨的寒意。
他快步上前两步,抱拳躬身,语带诚挚的愧意:“弟子练功迟了,劳师父、师妹久候,实在该死!”
师父咳嗽了两声,手中筷子轻轻点了点桌面:“咳咳……少说这些虚的,坐下,吃饭!”
说罢,便带头夹起一箸青菜,早膳这才算正式开始。
岳不群前世便是个资深饕客,更爱琢磨厨艺,偷师学了不少本事。
穿越过来近月,那股陌生疏离感渐渐淡去。
蛰伏的馋虫,又被这华山虽好却略显“质朴”的伙食勾了起来。
嘴里真是淡出个鸟来了!
他心痒难耐,真想溜进厨房开个小灶,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可这念头,却不知该如何向眼前这位古板的师父开口。
难道嬉皮笑脸地说:“师父,徒儿大难不死,厨艺也突飞猛进啦,想给自己加个餐?”
再谄媚地捧上一盘:“您老也尝尝鲜?”——怕不是要被当成失心疯,直接扫地出门。
唉!这大快朵颐的日子,何时才能到来?
正神游天外,小师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菜……没师兄你做的好吃呢。”
岳不群一愣:嗯?是在说我?
师父轻咳一声,瞪了女儿一眼:“丫头!有的吃便莫挑三拣四。”
他瞥了岳不群一眼:“你师兄正值练功紧要关头,休要扰他心神!”
语气一转,带着点无奈:“咱爷俩……咳咳……暂时委屈委屈,不讲究这些口腹之欲了。”
宁师妹撅起小嘴,气鼓鼓地嘟囔:“知道啦!人家就随口一说嘛!”
说着,赌气似的端起碗,用力扒了一大口饭。
岳不群心中猛地一动:莫非……原主竟也是个隐藏的厨道高手?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正色拱手道:“师父,师妹!弟子连日只顾练功,竟疏忽了侍奉之责!”
语气带着诚恳的歉意:“实在不该!弟子这就去厨房,做几样拿手小菜来赔罪!”
话音未落,不等师父阻拦,他身形一晃。
金雁功再次施展,如一阵风般冲向了后厨方向。
厨房里,几个厨子正忙碌着,见他风风火火闯进来,都熟稔地笑着招呼。